郭韬在观察室里,足足睡了半个多时辰,等他醒来时发现自己的口水都已经干了好几拨了。
猛地从作为上窜起来,再次查看狗子的情况时,他发现狗儿躺在铺满了绿布的床上,奄奄一息。
并且跟仁和医馆缝合之前的情况不同,狗子的伤口旁边都是血迹。
不懂行的人,并不会观察狗子的呼吸节奏和整体生命情况,所以郭韬单单从狗子伤口周围的血迹更多这一点,就判定了狗子的情况,一定被仁和医馆给治糟了。
这个时候,云三正好推门进来,见郭韬醒了,又站在狗子的身旁发呆,免不得要来解释。
可是她三两句都离不开“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看到那样的。”话。
这一听,就是心虚的表现啊!
郭韬心中狂喜,虽然今天的仁和医馆之旅,因为姓罗的那个大夫的搅合,差点出了岔子,但如今狗子终究还是快死了,说明他们折腾了一番,也没能让狗子活过来。
这正好如了他的愿。
于是,便有了接下来发生的那一幕。
郭韬声嘶力竭的斥责狗子死的有多么凄惨,多么冤枉,紧接着表达自己的身份,说明狗子的重要性。
方方面面
都跟姜伊罗预料的没什么差别。
直到姜伊罗走出诊室,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到了她的身上,全然忽略了云三其人,已经在打架神不知鬼不觉的过程中,偷偷出了医馆。
这条狗的真正来历,是要好好调查的,这么大一条狗,毛色鲜亮,绝非等闲之辈。
如果不是照王妃郭家养的,很有可能就是别的大户人家。
而郭韬,为达目的,究竟饶了多少圈,谁也不清楚。
云三带着白鹰卫,抓紧时间调查狗子的来历。
姜伊罗则在仁和医馆拖延时间,“既然是皇亲国戚,那事儿就更好办了。皇亲国戚总不能随随便便的欺负老百姓吧?”
郭韬听姓罗的大夫这么说话,顿时就加紧了防备,“到底是谁欺负谁啊?你别仗着百姓们说你的医术好,你就能上天了。狗子是不是死在你的仁和医馆的?”
“狗的确是死在仁和医馆的,但它的伤口是怎么造成的,这一点你应该心知肚明。”
郭韬的表情顿了顿,下意识的反呛道,“自然是被你们的刀子给划伤导致的呀!”
“匕首上面,的确有我们仁和医馆的印记,但却不是我们仁和医馆的东西。”姜伊罗朝着
赵大爷摊了摊手,老爷子把那凶器交到了姜伊罗的手里。
“我们医馆的匕首、棒子,一应带有攻击性的武器,都是在京兆府有备案的,具体什么样的工具,有几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但刚刚我们数了一下,如果加上你这一把,就多出一把了。咱们不妨拿出来仔细对比一下,上面‘仁和医馆’的印记,的确跟我们的很像,但位置不同。”
姜伊罗把仁和医馆的匕首和伤狗子的那一把并排放在地上,很明显,伤狗子的那把匕首的印记,更靠近把手一端。
“制造这把匕首的人,应该是个专业的,但他只是看过我们仁和医馆上匕首的印记,却没有掌握好印记所落的地方。”
姜伊罗再次拿出了一张纸,上面清晰明白的写着当初筹备开医馆的时候,找打造匕首的铁匠专门吩咐了印记应该刻印在哪个位置,距离刀把手的多远。
清晰明了。
如此一通证明之下,便可佐证这把匕首,根本就不是仁和医馆所有。
至此,狗子虽然是在仁和医馆受伤的,但被谁所伤一事,就存疑了。
大家看向郭韬的表情,越发的游移不定。
“我看你嚷嚷了
半天,说狗子对你有多重要,可是狗子没气了之后,你既不哭,也不悲伤,就只会抓着仁和医馆的人讨公道,怎么有不像是一个痛失爱犬的主人的模样啊。”有的百姓低声吐槽。
郭韬像是被点燃的爆竹,瞬间就炸开了锅,“你懂什么,狗子我一定会厚葬的,但为它讨回公道,才是我当下最应该做的事情!我这叫拎得清!”
姜伊罗嘴角抽了抽。
“很好,如今匕首的事情已经解释清楚了,那咱们接下来就探讨一下狗儿的伤情。”
她略一挥手,自有医馆的小二前去抬狗子过来。
此时再现身的狗子,毛色鲜亮,眼睛半睁着,虽然表情也是痛苦的,但他周身的抽搐明显轻了许多。
更为明显的是,没了血痕之后,如果忽略掉肚皮上被包扎过的痕迹,这几乎就是一条正在熟睡的狗子。
郭韬目瞪口呆,一时间怔愣住了。
这个时候的他才反应过来,狗子身上发生了什么样的改变。
不对劲!
明明他醒来时,第一时间查看了狗子的情况。
当时的狗子伤口外露,明显的缝合痕迹周遭都是血痕。
他还记得那个姓罗的大夫说了,给狗子缝合伤口
,第一目的就是为了止血。
虽然不懂医,但看狗子当时的情况,明显就是血没有止住。
所以郭韬当即断定:狗子没救了!
然则,如今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