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真正的“蚕食”,姜庆央的主意打的很响,但不管他怎么低调,办事儿总要留下痕迹的。
“好在他失策把姜怀的野心给暴露出来了,如今西决内部两股势力势均力敌,不断有人加入到支持姜怀的行列中,搞得姜庆央手忙脚乱,根本没有心思投注到芜国那边的工作当中。”
“可是,如今老皇帝倒下了。”他倒下的很不是时候。
站在大芜的角度,这或许是一件好事儿,但站在景函帝和祁烨寒的角度,犹如天上掉了馅饼,但馅饼儿却是馊的。
芜国逝去的先皇,抱憾而终,他不甘心活着的时候没有除掉西决老皇帝,于是临终前抓着景函帝的手,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报仇”,把西决那块地给抢回来。
于是景函帝发了狠,他不仅要把西决给抢回来,还要在老皇帝活着的时候。
如今,老皇帝倒下了,生死攸关,万一他就这么死了,景函帝只怕要抑郁了。
所以,面对这次突发事件的处理,一定要慎之又慎。
一定要在确保老皇帝能活下去的基础上,保证护送姜伊罗入宫,在姜庆央和姜怀的势力范围之外,站稳脚跟。
“看
来,得在何大夫那边使使劲儿了。”姜伊罗说道,“如果能够打探到老皇帝这次的主要病因,我心里还能更有数一些。”
如果并非什么大病,只是太医院那边故意为之,那么就算外面火热的悬赏名医,姜伊罗也不担心……
任由事情缓步推进就是了。
所以,无论如何都得再见一次何大夫。
姜伊罗若有所思,“正好明天要跟济世医馆的人battle,就趁着这次的机会好了。”
她不会留下主动找赵大夫的痕迹,但如果是济世医馆那边的人出面,事情就顺理成章了。
济世医馆的人,如姜伊罗的愿,一夜都没睡。
气得第二天早上眼睛都还是红的。
五百两黄金,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巨款了。
别说济世医馆现在拿不出来,就算把他们多年来敛财的数目加在一起,都未必能凑够。
可仁和医馆偏偏就提了这么大一个数字。
后来粗嗓门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这很可能是那个小罗大夫故意竖起来的一道高门槛,他为的就是难住粗嗓门和济世医馆,之后再亮出更为真实的目的。
可是他究竟想要什么呢?难不成想要济世医馆?
狮子大张口!
他们仁和医馆才刚刚在西决都城站稳脚跟而已,竟敢妄图吞掉济世医馆这样的大医馆?
妄想!
这些个想法不断的在粗嗓门脑海里回转,等他意识到该睡觉的时候,天已经快要亮了。
伤口的痛楚再次袭来,粗嗓门痛得不能自已。
“收拾东西,咱们回去!”粗嗓门也不管仁和医馆的人了,气得不想在这儿待。
但医馆外面的情况是什么样的,他不了解,陪同的人却很清楚。
“你一夜都没好好休息,最好还是等着咱们医馆的马车来接,不然咱们既要拿东西,又要走路,先别说你这身子骨能不能走到医馆,怕是刚到一半儿,放就要出事儿了。”
“我不管,我不想再看那个臭小子的嘴脸了,还想要五百两黄金?他简直痴心妄想!”
陪同的人也知道粗嗓门被气的紧了,忙着帮他盖好了被子,“退一万步讲,就算咱们回去了,你以为仁和医馆能这么作罢吗?你着实在人家这里住了五天的,当时是怎么抬进来的,也是很多人有目共睹,有何大人作证,仁和医馆救你就是不争的事实,如今命是救回来了,但人一直在
抵赖,如果消息传出去了,外人怕是要把咱们济世医馆当笑话。”
陪同的人冷静的帮粗嗓门分析,“咱们本来就在面对一个月的整改期,即便这一个月平安度过了,可你能想到吗?咱们跟仁和医馆抵赖的后果是什么?都是在为仁和医馆做嫁衣。”
以后谁人都能记住仁和医馆治病救人,不计前嫌,但一想到济世医馆,就会想到忘恩负义,不懂恩情等方面。
一旦一家医馆被冠上了这样的称号,以后都别想在都城里混了。
百姓们既然有更好的选择,谁还会到你这里来买药看病呢?
其实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陪同的人不敢跟粗嗓门透露。
倘若今天真的要离开仁和医馆的话,想必他很快就知道了。
见陪同的人心事重重的,粗嗓门一边在打消回去的念头,一边问,“是不是医馆那边发生什么事了?”
从昨天他们两人过来的时候,粗嗓门就看出不对劲了。
“也没什么,就是没有你在,大家有些手忙脚乱。”
“我今天就回去了,一切照旧。没什么忙乱的。对了,下面其他的医馆都还乖顺吧?有没有趁着我不在,做出什么出格的
举动?”
“他们……”陪同的人很想撒谎骗一骗粗嗓门,可是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就算他现在说假话,粗嗓门始终还是要面对现实的。
“他们造反了是不是?”粗嗓门声音突然拔高,眸子迸射出道道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