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姜怀做到了。
他靠着非人的忍耐力和孩童时惊人的策划能力,成功逆风翻盘,爬到了皇后娘娘的膝下。
从此过上了优渥的生活。
岑王身形一晃,差点儿就站不稳了。
要知道,在庆王府侍卫们打开箱子的时候,岑王的脑海里就闪动过一个念头。
虽然姜庆央说过,这箱子里除了岑王和他自己之外,其余的人都有。
但关于老十姜怀的那部分,一定很少!
甚至有可能是寥寥数笔!
他最相信老十不会干出有违皇子身份的事情了,想必其他人也都是最相信老十的。
却没想到,他是最深藏不露的那个!
岑王双手颤抖的继续往下仔细翻查,看到了那几个伺候老十的人的下场。
他们除了受到内围刑司的惩罚之外,不知得罪了什么人,最后都身首异处,落入了后花园的鱼塘,腐烂之后成了鱼食。
骨头埋于鱼塘之下,成了肥料。
可谓尸骨无存。
不用想,这一定也是老十干的!
他复仇了!
岑王眼前浮现过老十那稚气未脱的笑容,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他不愿相信,自己一直
都宠爱的弟弟,有一天突然卸下伪装,会变成这副模样。
太恐怖了!
姜庆央也不说话,就呆呆的看着他,看着岑王慢慢把发生在姜怀身上的事情给消化掉。
“你该不会这一次,想要除掉老十吧?”
岑王一着急,直接把心里的想法给吐出来了。
话音刚落,他就意识到自己冒失了,继而赶紧改变口风,“我的意思是,这该不会就是父皇的意思吧?”
姜庆央摊了摊没受伤的手,“父皇究竟是什么意思,还要看你递上去资料之后,他会作什么反应。”
岑王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敢置信的抬起头,随即干干的吞了一下口水,“你……我……这不行的!”
他最害怕父皇了,何曾用什么事情去试探过父皇呢?
除非哪天他不要命了!才会冒死跟父皇说其他兄弟的坏话。
“岑王兄,你已经跟我拴在一根绳子上了,现在后悔,来不及了。”
岑王眉头紧蹙,想哭的心都有了,“我就是……我就是……一时接受不了。”
今天接二连三的打击实在是太多了,他尚且还没有时间来消化。
“我……得……仔细想一想。”
“这
几天你就带着人调查昨晚上的事情即可。不管查出什么,亦或是什么都没查出来,我都会帮你兜着底的。至于父皇那边的意思,其实我也不甚清楚,当然了,有一点你不用害怕。就算你是这次负责调查的主要人物,就算最终的证据是由你呈报给父皇的,但天知地知父皇知,证据什么的,不过是我提供给你的罢了。万一,我是说万一啊,后续出了什么事情,父皇也只会找我。”
姜庆央态度坦然,“如果不信的话,你大可以在呈报案件信息的时候,直接了当告诉父皇,这些都是我派人跟着你一起搜查的。父皇一定能明白个中的意思。”
“这怎么能成呢!”岑王好歹还是知道里面的厉害。
如果真那么说的话,父皇会一掌拍死他的。
原本在父皇的印象里,他就是一个不学无术,没什么特长的皇子,本来因为最近一段时间,跟姜庆央的联合,好不容易在父皇眼前积攒的那么一点点儿人气,岂非因为他的实诚,满盘皆输了?
岑王毅然摇头,“你多少给我一点时间,消化消化,等我转过弯来,咱们还是按部就班。”
姜庆央目送着
岑王走出房间,挂在嘴角的笑容渐渐散去。
“盯着点儿岑王,防止他暗中向老十通风报信。”
那满满五本册子,写满了老十血淋淋的罪证,但岑王看了之后,第一反应却是袒护老十,不敢置信。
他现在的思维完全都不在老十做过的事情上,而在质疑这些本子记录的信息正确与否。
这跟他一开始看到恒王和照王的册子反应,完全不同。
可见在岑王的心里,老十姜怀是个不同的存在。
侍卫默默应了一声,悄悄的下去安排了。
姜庆央静静躺下,肩膀处一阵阵剧烈的疼痛。
外人在的时候,他全程都忍着,如今开始连续倒抽起凉气来。
没有抗生素,没有消炎药,他能靠着的就是刘太医给开的几道有助于康复的中药方子。
如果伤口不感染,倒还好说。
乱七八糟的事情,在姜庆央的脑海里来回翻滚,他似睡非睡,迷迷糊糊的躺着。
恍惚间,看到一个人影从床边闪过,好像是一个女子,他猛地意识到,那身影很眼熟,但姜庆央想要睁开眼睛,却发现:眼皮,根本就不听他的。
姜伊罗就站在床边,伸出纤纤玉手,朝着
姜庆央的眼前晃动了两下,“别说,盛老头儿的这个迷药效果还不错!”
祁烨寒从床后绕了过来,对着姜伊罗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