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烨寒撕开战书只看了一眼,就迅速揉成团。
所有人都为北烨王此刻表现出的淡定与沉着,肃然起敬。
殊不知,同样的内容,他早就看过了。
从蒋实的口中得到晟泰赌坊的线索后,祁烨寒马不停蹄,一路狂奔。
原本人满为患的晟泰赌坊,空无一人。
大堂内,安静的可怕。
只剩下一张赌桌,端然立在地中央位置。
桌面上平躺着一张信笺。放置信笺的人特地选择了红色。
放在祁烨寒大喜的日子,那大红的颜色,格外的刺眼。
信笺里,就是战书。
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暗中牵动着祁烨寒,一环套着一环,每当他按照捋着线索找到下一处地方。
都会有新的线索出现。
这种感觉让祁烨寒倍感新鲜,从来都是他牵着别人的鼻子走。
刺儿头!好刺儿头!
“别让本王抓到你……本王可很久没有虐人了。”
信纸在祁烨寒的手里捏成了团。
要想在一个时辰内,要找到二十支队伍,非得闹得人尽皆知不可。而且,这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对方显然就是在刁难北烨王。
闲着看热闹的贤王推开掩护的侍卫,拍了拍因慌乱而沾在身
上的尘土。
“老五,你还是放弃吧。对方显然有备而来。大婚之日,你没必要跟这些无聊的人纷争,好好的回去接媳妇不好么?皇兄我接到使臣之后就回去王府喝喜酒……”
贤王闲庭信步,刚凑上来,还没赶得上套近乎,祁烨寒扭身上马,“听说贤王不许城门兵锁闭出城方向?还是说……贤王的意思是,出入城门的方向,都锁闭了更稳妥一些?”
贤王眉心一跳。
暗道:这个阎王!怕是要动真格的。
“哪里,哪里!我就是觉得在使团面前,锁闭城门,不大好!偌大的……”
“如果贤王还想办好差事,就老老实实的回去原位站着!否则,本王会立刻勒令关城门!后果自负!”
贤王的短促腿儿倒腾的很快,霎时间抡起来,乖乖回到原位。
城门兵也各自归位,赶来的京兆府衙役匆忙收了晟泰商号的人和车。
为首的衙役跑来禀报。
“启禀王爷,已查明,晟泰商号一个月前被人斥巨资给收了。晟泰商号的老板跑了。收购的人又神龙见首不见尾。”
祁烨寒凛冽的眸子迸射着寒光。
白马一声嘶吼,驮着王爷主子迅疾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
……
虽然
盛宅和北烨王府并未对外公布。
但突然停滞的迎亲队伍和两府的紧张气氛,引起了整个京都的注意。
很多宾客刚走到北烨王府,就被管家好言劝回去了。
懒得甩什么借口,只说“王爷跟王妃今天另有安排。”
一众京都的达官显贵喜滋滋的来,吃瓜八卦的回。
很快,“北烨王妃失踪”的消息,便在各后宅之间传遍了。
南坡侯府兰和园
空荡荡的房间里,说话都带着回音。
姜伊罗睁开眼睛,双眸被一层迷雾所笼罩。
又眨巴了几下,熟悉的面部轮廓,出现在了视野当中。
“姜辰,你到底想干什么?”她声音无比平静,仿佛早就料到会是他了一样。
“过往的经验,直接叫名字,就是生气了。可惜这里点不了奶茶,我随手准备的一倍牛奶,高蛋白的,喝了消消气。”
不敢给姜伊罗解开手上的绳索,姜辰贴心的把牛奶递到她嘴边。
“你的擒拿还是我教的,青出于蓝胜于蓝。我这几天在木头床上睡得腰酸背疼,没力气跟你打了,所以你就吃点苦,捆一会儿。”
姜辰仍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明明顶着一张根红苗正,大眼睛双眼皮的正义模样,
开口却是浪荡不羁,动手又是诡谲难测。
“我要七分烫的,你这已经是五分了,凉!不喝!”姜伊罗翻了翻眼皮。
惬意的靠着暖榻,“从什么时候知道我也在的?”她问。
姜辰收敛了笑意,把牛奶一饮而尽。
“从……祁烨寒把几十个人头送到束国。看到上面的枪眼,我整夜都没睡好觉。恨不能当天就出发,直奔大芜找你来。”
换下不羁,他认真的迎上姜伊罗的目光,“琐事缠身,推迟到了这个时候,来晚了,你不会怪我吧?”
“人来不了,信也来不了吗?”姜伊罗追问,声音很冷。
她很少这么严肃的,轻易小事儿都会一笔带过。
除非有人把她惹急了,她会刨根问底,没得到回答,誓不罢休。
太了解她的个性了,姜辰甚至单单听她的语气,都能猜到她现在生气到什么程度,用拿一些美食能够哄好。
“我心虚,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但又……疯狂的想见你。”
姜伊罗表情扭曲,国粹张口就来,“大爷的!姜辰你疯了吧?”
他们师徒逗趣归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