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渺渺,燕语莺啼。
沉睡的京都,庞然大物般渐渐苏醒。北烨王府刑房,闻七几个白鹰卫忙碌异常。
听到刀疤脸的供述,闻七脸色铁青,“快去禀报王爷。”
“现在你还有机会交代,等我们主子过来,你就没机会了。”他警告道。
刀疤脸冷哼一声,凤眼中浸着邪妄,“说了这么多,已经是抬举你了,再想要知道别的,妄想!”
闻七不再费劲,抚鞭伫立,等在原地。
暗暗想到:事关王妃,想必王爷很快就会到。
果不其然……
听闻地刹阁的事情跟姜伊罗有关,祁烨寒连起床气都忘了,奋不顾身冲到刑房。
包括刀疤脸在内,三个地刹阁人并排捆在一个房间,三身伤痕,血肉模糊。
刀疤脸狞笑着,“你的刑房不过如此,既然来了,就给老子一个痛快吧,老子懒得跟你们周旋。”一副忠肝义胆,大义凛然的模样。
祁烨寒满含兴味的笑了,“急什么!游戏,刚刚开始而已。”寒星般的眼睛里,涌动着浓浓的狂热。
闻七几人下意识后退,怜惜的眼神深深凝望着刀疤脸。
……这个家伙,真是自置地狱而不自知。
地刹阁人,只为钱办事儿,不管活人买卖,还是
死人买卖,他们做的多了,但凡能想出来的折磨人的法子,他们也都尝试过了。
因此,北烨王府这构造并不复杂的刑房,刀疤脸压根没放在眼里。
忠心为楼异,他们几人一心求死。
却不知,有时候求死,比求生还难。
祁烨寒轻语几句,淡淡挥了挥手,“去准备吧。”
闻七面露惊恐,愕然看向刀疤脸,无声的讥笑了一下。
须臾,闻七捧着两个木箱子回来,一个不停发出“哒哒哒”的声音;另一个发着“叽叽叽”的声音。
伴随着臭味,和刑房中的血腥味道交相辉映。
地刹阁三人不明所以,然而,下一秒……
他们震惊了!
木箱子打开,一层薄纱覆盖之下,毒蝎和老鼠赫然在内,满满登登,拥挤不堪。
它们上蹿下跳,犹如几欲喷发的火山,躁动着愤怒又狂热的情绪。
逼死强迫症系列。
祁烨寒慵懒的靠在太师椅上,目光戏谑,冷嗤一声,“谁先来?”
刀疤脸目露惊恐,很快恢复如常,“毒蝎和老鼠这些,咱们都用过,无非就是哲咬两口,怕什么!”
“就是,不怕他!”三人互相鼓劲儿。
“就他吧!”祁烨寒长手微扬,指着刀疤脸,“老鼠不怕光,但
……如果暗夜之中,突然有人用光照它。”
“砰!”他朗然一笑,冷峻的面孔上蒙了一层嗜血的森意,“地刹阁为什么盯上本王的王妃?谁出的钱,什么样的任务?”
这是最后的机会。
刀疤脸死鸭子嘴硬,血迹斑挂在牙齿上,笑容狰狞,“来啊!老子不怕你。”
闻七叹了一声,“自作孽不可活。”奉上竹筒,“爷,都准备好了。”
祁烨寒剑眉微蹙,坐回太师椅,惬意的端起茶杯,轻啜两口。
咔嚓!
茶杯掷地,尖锐的声音撕裂了刑房的沉寂。
暴躁的鼠蝎们受惊不小,涌动的更厉害了,暗房中气氛森然,如置寒冬。
王爷怒了!
闻七掰开刀疤脸的嘴,塞入空心竹筒,自有白鹰卫捧上装有老鼠的琉璃瓶。
烛火骤然熄灭,刑房内暗如地狱,万籁俱寂,只有刀疤脸几人恐惧的粗喘声。
恐惧,蔓延在三人心头。哗哗声弱弱的传来,紧接着是一股尿骚味儿。
“就这点胆子!”
呼!
一束光打在琉璃瓶底,亮的刺眼。
在场人都要调整一下视线,适应那柄烛芯极粗的蜡烛巨光。
白鹰卫吹灭火折子,端详瓶内十几只小鼠的反应。
惊慌失措!
它们四处流窜,
“咚咚”撞击在琉璃瓶壁上,骤然的光辉催着它们本能的逃往黑暗。
刀疤脸瞳孔圆睁,后知后觉的发现,竹筒竟是连着琉璃瓶。
一筒之隔,贯通了他的嘴巴和琉璃瓶。
刀疤脸脸色惨白,冷汗如雨,双眼冲血,惊惧的看着琉璃瓶中数鼠并窜,他呜呜有声,奋力摇头。
……不来了,后悔了!太tm吓人了!
这比任何皮肉伤都要恐怖,活剥人皮,都没这个瘆人!
唇齿无法闭合,只有刀疤脸的舌头乱动着,声音含糊。
小鼠们总算找到了方向,顺着琉璃瓶口冲到刀疤脸的嘴里,撕咬他乱动的舌头,一路猛冲,朝更黑的喉咙奔去,那里是它们认为更安全的深处。
腹痛瞬间升腾,刀疤脸惨嚎出声,仿佛巨笼中的困兽,惨痛异常。
顷刻间,小鼠淡去在他的喉咙中,叽叽的声音,隔着肚皮从食道渐渐滑向了胃腹,带着回音传送出来,令人胆寒。
另两个地刹阁人双目呆滞,仿佛被抽空了灵魂,惊愕的失去了反应。
祁烨寒淡然看着,眸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