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王妃脸上闪过霎时的慌乱。
姜伊罗一览无余,心中冷笑:看来刘博士推测的死亡时间,是准的!
罗国公府两位少爷,就是死于四年前小年夜前后。
当时大雪下了三天三夜,京都芜寒梅争相盛放,一派奇景。
白骨遗留衣物上的芜寒梅,是姜伊罗随便烘干的烂花瓣,洒了一些梅粉,便有了淡淡的梅香。
为了这法子,她绞尽脑汁,一天一夜没睡觉,总算在史册上找到相关可利用的线索。
为此而导致的脱发,那可怜的Tom、Jerry和Lucy等等头发丝儿,都配有姓名!
等这一阵子忙完了,姜伊罗会一一跟祁烨寒要账的!
瞬间的不安过后,潇王妃果断调整,恢复了往日的端庄,凌厉的眸子横扫过来,语气不悦,“不过是夫妇之间的隐秘,姜姑娘打听这个做什么?”
巧!妙!
小年夜能干什么呢?
刚结婚的小夫妻,吃了饭之后,肯定在床上做不可描述的饭后运动啦!
姜伊罗爽朗一笑,“听闻皇家子弟都不解风情,我跟北烨王是去岁小年夜相识的,不知道他是否还记得,我最近总是胡思乱想,不知潇王
妃大婚之前,可有过这样的经历呢?”眨巴着灵动的眼睛,期待对方的回答。
潇王妃眼波微动,眉眼微弯,眸底却是冰冷的,“大嫁前的姑娘,都要经此一遭,成婚之后就好了。”
“我还当王妃已经走了呢,原来还在这。”突然一道清朗的男声传来。
姜守诚一席尘灰色长衫,面带微笑,阔步而来,“母亲不知大姐相送,特嘱咐我略备薄礼,以示谢意,潇王妃这边请。”
俊朗的面孔上,覆满了阳光般的笑,但那笑意却没有直达眼底。
他朝姜伊罗轻轻点头,仿佛就是普通的姐弟打招呼,“大姐稍等片刻,我回来有话要说。”
潇王妃趁机下台阶,跟在姜守诚的后面出府。
“笑面虎,不愧是笑面虎!”云三感叹,“这位少爷的心思,没几人能猜得透。”
姜伊罗礼貌止步,对姜守诚敬而远之,“大概平阳和姜朝的那点儿有用的脑子,都给这个儿子了吧!”
南坡侯府岌岌可危。
姜守诚成了唯一的支柱。
“听说他入朝的时间提前了?”
“您还不知道呢啊?他已经入仕了,您去太和殿那天,少爷就在朝堂上。”
“有吗?”她还真没注意。
姜守诚恭请潇王妃出府,礼貌有加,压低声音说出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
“侯府不是什么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潇王妃从此以后,别再来了。”端着一脸的笑意,嘴角森然,他瞳仁晶亮,闪烁着寒芒,“你威胁不到姜家。”
“顺便告诉那个家伙,有种就放马过来,我姜守诚……来者不拒!”
潇王妃哑然失笑,“你母亲惧她是有原因的。偌大的芜国,没人能与她抗衡。”
顺手丢了姜守诚准备的所谓“薄礼”的空盒,潇王妃踩上马车,眸子里灌满了阴霾,“回府。”
姜守诚回到湖边,哪里还有姜伊罗的身影。
面对一汪碧湖,他双目冷凝,定定出神。
大姐不懂医术,也没有那么深沉的心思,更没有敢于挑衅朝臣的胆子!
威严的太和殿上,她果决独立的一幕幕,几乎刻印在了他的脑海里。
那不是大姐姜伊罗,她一定不是!
“这都几天了,还没查清吗?”姜守诚怒斥。
侍卫跪拜下去,瑟瑟发抖,“少爷,苏谭已死,子玫小姐也不在了,小人只能从府里的丫头们下手,可这需
要时间。”
如今的大小姐,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丫头婆子们谁敢得罪她?
后宅梅姨娘掌权,她最近不知道怎么了,或多或少袒护着大小姐。
但凡跟兰和园有关的事情,府中各处,三缄其口,只字不提。
很难问的!
“不管多久,我只要一个真相。”究竟苏谭和姜子玫谋杀大姐时,她都遭遇过什么。
何以几日不见,再回来就性情大变?
……
北烨王府客房,盛均冷肃着一张脸,端坐在书桌旁,翻看着一张张广厦坛主递交的信息,内心波动不已,“你确定,这些都是过往南坡侯夫人经手的?”
广厦坛主拱手称是,“伊梨大商,是闻所未闻的女商,聪明善良,胸怀天下。她广交好友,以德报怨,扶持过很多遇到困难的人,直到如今,她的忌日都还能收到各国各地送的祭品,摆满了半个山头。”
“当年伊梨大商突发疯病,骤然逝世,多少人闻讯前来,不敢置信。唯独在南坡侯府门口,讨要说法。”
那会儿南坡侯急的焦头烂额,已经怀身大肚的平阳郡主出面调停,足足七八天的时间,一波接着一波人的见,一一劝
退。
南坡侯府这才恢复宁静。
盛均眼眸冷凝,定定看着跃然纸上的“经商思路”:出借银两、租借万物、兜售消息、开同名店铺、办馆子教学各类技能等等。
诸多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