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烨王府书房
装饰简单,透着一股潇洒风雅的书卷气。
违和的是桌案旁小几,好酒好肉,菜色齐全。
闻七把酒斟满,“老阁主一来,我们王爷眉开眼笑的,比打了胜仗都开心。”止不住的嘴角上扬。
祁烨寒嗤了他一眼,“这里用不着伺候。”
天医阁阁主盛均眉开眼笑,“看出来了,的确是欢迎我,连床上热乎的姑娘都不顾了。”
淡雅的双眼里,放射着八卦的光芒,“什么情况?我以为你要打一辈子光棍了,这才不到一年,很让人刮目相看啊!”许久不见的老友,见面不忘调侃。
祁烨寒知他是个老不正经,没答话。
将锦匣推到他面前,“我没见过先夫人的笔迹,所以无从判断。”这是从姚策家中取来的信,是不是阁主夫人亲笔,还得盛均来确认。
老阁主的玩世不恭,刹那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一扫放浪形骸,他面色冷肃的接过匣子,修长的手指微微颤抖,“说来也怪,来的一路上期盼的不行,可东西在眼前,我怎么不敢打开了呢!”
祁烨寒二话不说揭开匣子,足足十多封信摆在里面。
光是扫一眼信封上的娟秀小
字,盛均就呼吸一滞,猛地闭上了眼睛。
是她!这是她的笔迹!
“你来信时只说,找到一些过往的信件。是不是,还有其他的?”
“是!”祁烨寒斩钉截铁,“根据这信件主人的猜测,先夫人应该已经遭遇不测了。因为当时她们曾约定过,不出意外的话,每隔一段时间通一封信,互道平安。可是从这一封信之后,就再也没收到过先夫人的消息。直到现在……”
仿佛什么东西卡在嗓子眼,盛均呼吸凝滞,周身沉稳的气息化成了慌乱,“没关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嘛。这段时间我会留在京都,一有消息,立刻通知我。”
气氛异常沉重。
盛均一饮而尽,起身,停顿在书案旁,“你这画的是什么?”拿起图纸,调换角度打量,也没看出个所以然。
祁烨寒眉头一紧,发现图纸角落盖着太皇太后的大印,哭笑不得。
“这是……”神似姜伊罗的黑匣子。
“原来文和宫那天袒护她,就是为了这个。”祁烨寒无奈摇头,真是败给了太祖母的“顽劣”。
“说说你吧,刚刚那姑娘,什么来头?”
盛均了解祁烨寒,寻常姑娘他不会
染指,更不会搭理秦楼楚馆的美人,那么仅剩下一种可能了,“听说你要成婚了?该不会就是那位吧?你这多少有点着急了呀。”
恢复一脸的不羁,“不过也是,像你这个岁数的小子,大多儿女成群了,是该着急,我看那姑娘模样也不错,将来你们生出的孩子,准是这个。”
竖起大拇指,他自斟自饮了一杯,眼底说不出的晦涩。他这一辈子,只一个女人,终此一生,再无他念。
就这。
上天都不肯成全,早早的将她带离身边,从此天涯,各有东西!
“肉不错,闻七,给我打包一份!”探头进来的姜伊罗,打破了屋内的气氛,一句话把盛均造愣了。
他猛然回头,挂着笑容的面容突然僵住,似被点了穴道,懵住了!
应该有三分像的!
就在她启齿一笑的瞬间,眉眼之间的神韵,仿佛就是她在这里!
不笑时,又不大像。
盛均半晌都没回过神来,仍能听到如同擂鼓的心跳声。
姜伊罗翻窗而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这么丰盛的佳肴,以前怎么没招待过我呢?大叔,听说你是天医阁阁主?”自来熟的坐下,往前挪了挪,“
看在我是北烨王未婚妻的份上,能走个后门吗?”
盛均还有些恍惚,再次对上她粲然的笑,一时间迷了眼睛。
脑袋一阵嗡嗡作响,耳畔“她“的声音和姜伊罗的声音交织。
“额,你说什么?”刚刚在主屋时,月下昏暗,当时并未瞧仔细。
如今姜伊罗靠的越近,盛均越是心跳加速,“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其实他更想问的是——你娘贵姓?
“姜伊罗,姜还是新的辣的姜,伊人--罗裳。”
“很好听的名字。”应该是凑巧吧,世上相似的人多了。
盛均这样安慰自己,可还是忍不住的往她脸上瞄,下意识找寻那人的影子,“你刚刚说,走什么后门?”
祁烨寒目光徘徊,冷冷瞧着盛均不大对劲,并未戳破。
“我想考天医阁,听说你们的考试资格很难拿。”要通过馆试,天医阁半年一次的阁试,才能拿到入阁考医的资格。
太麻烦了!
各国的成文规定,只有通过天医阁的行医资格,才能开医馆。
姜伊罗不仅要开医馆,她还要开连锁的!
所以这行医资格,势在必得!
她是有考量的,如果祁烨寒的面子不好使,再搬出
原主小姐姐亲娘伊梨的遗书,大概就差不多了。
“好说!我这就给你开条子,不论时间,随时可以来天医阁考医。”盛均纸笔挥洒,几下的功夫,后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