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降临,洒下一层灰蒙。
沐浴间里,昏暗中透着一缕霞光。
姜伊罗就站在桶中,墨发湿垂下来,半遮住旖旎风景。
滴答!滴答!
水从发丝滑下,落在桶中,交织成美妙的音符,荡漾在姜伊罗的心里,却掀起了《世纪尴尬曲》。
祁烨寒,怎么是他?云三呢!
祁烨寒的瞳仁深邃无波,滚烫的眸光从她的香肩、纤腰,继续向下。
就这么凝望着她,自上而下,又自下而上。
寸秒之间,玲珑有致的身材,尽收眼底。
姜伊罗用巾子裹身,操起鞋子甩了过去,“色狼!让你看,再看挖了你的眼睛!”
专注发泄愤怒之情,忘了脚下的地面有多湿滑。
一个呲溜,她飞扑出去,虽然脑子极不情愿,且尽力拉扯,但身体还是惯性的扑到了祁烨寒的怀里。
砰!
一声巨响,祁烨寒被姜伊罗撞倒在地。
下意识环抱住她,所触之处,尽是柔软,湿滑。他触电般弹开手,但那细腻的触感,还油然在畔。
姜伊罗恨不能当场去世,尴了个天大的尬啊!
想要翻身下去,忽的再次被他抱住。
她瞳孔猛缩,想到了某种可能。
这厮不会趁机揩油吧?
一时间身
子都僵了,“你要干什么?”
他不答,单手环住那盈盈一握的纤腰,忽的撑地翻身,上下旋转,将她覆盖在了下侧。
“谁都不许进来!”严厉的吼声一出,开门声戛然而止。
闻七撑着门板的手迅速收回,几人呆立门口,面面相觑。
“啥情况?”
“不知道啊!你看见了吗?”
“好像是……王爷和王妃,在地上,那个……”闻七的手指对碰了一下,眼冒精光。
下一秒,门从里侧震开,祁烨寒铁青着脸出现,青衣湿了一片,钢刀般的目光从闻七脸上刮过,“眼神这么好,去刑房领三十大板!”
事实证明,老板想要罚你,理由都懒得找。
王府主屋,姜伊罗坐在太师椅上,绷着脸给祁烨寒把脉,气氛沉闷,落针可闻。
好几次想要看他的面色,对上那深邃幽冷的眸子,姜伊罗都触电般闪开。
……奇怪,又不是她做了亏心事,这般心虚是搞莫子?
问了症状之后,她迅速写下药方,简单调整了两味药的剂量,起身就走,听身后一道冷喝,“站住!”
“赵庆,是你弄的?”刑房中的那一幕,把闻七几个都吓着了。
岂能用一个“惨”字来形容,
简直是凄惨无比!
“没错。”她转身,毅然对上那双残酷的眼眸,“檀越都跟我说了,她曾被赵庆绑走,险些丧命。此等鼠辈,伤害无辜,算什么能耐。事关芜束之战,我不知陛下要如何处置他们,倘若给放了,檀越的仇和这口气,我们咽不下!所以小惩大诫,先跟他收点儿利息,如果当弟弟的还算尽职尽责,应该知道怎么做。”毅然对上他的冷眸,姜伊罗屏住呼吸,争取不露怯。
“理由找的不错,但没说到点子上。”他迎步上来,剥开她颈窝的一缕残发,凑近到耳畔。
仿佛朋友在闲聊,再次开口的瞬间,压低了屋内冷沉的气氛,“赵庆手里有你至关重要的把柄。你毒他舌头,断他手指,是担心他泄露出去。让本王来猜猜,能够让姜伊罗跳脚的秘密……无非是你的真实身份吧?”
姜伊罗斜眉冷冷一跳,心里一咯噔。
攻心计!
“谁还没点儿秘密啊,难道北烨王没有吗?”她粲然一笑,美睫闪动着,“所以,芜束两国,不久就要开战了吧?”
祁烨寒冷眸一扫,唇畔浮起残忍的弧度,“怎么?你也要上战场?”
高手间的对峙,就是各言其说,
并在对方的话中寻找漏洞。
聊到这,完全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姜伊罗迈步出门,听得身后一声感叹,“多吃点吧,手感太差了!”
本来已经关门了,她咽不下这口气,愤愤然回了一句,“你的也好不到哪去,硬邦邦的,当是什么好玩意嘛!”
门口的白鹰卫目瞪口呆。
手感?
硬邦邦?
无限遐想!
姜伊罗是在脱口而出的瞬间,意识到语焉不详的,她指的是祁烨寒的臀大肌。
很显然,包括屋里那位在内,在场男士都想成了别的!
……
夜,漆黑如墨。
姜伊罗和小雨吃着回炉的烤串,品评起小雨的手艺。
嘶哑的嚎叫响彻在南坡侯府的上空,一阵阵的,带着回响。
小雨侧耳倾听,“平阳郡主至于痛苦成这样吗?照这么叫下去,今晚谁都别睡了。”
“不一定,梅姨娘应该睡的很香。”姜伊罗拿起仅剩的烤茄子,“归我了啊!”
云三狐疑,“您的意思是?”
“梅姨娘在平阳脚底下讨生活多年了,今天重权在握,岂能不好眠?”
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姜伊罗起身,“吃饱喝足了,云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