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箭像雨一样,从四面八方射入马车。
祁烨寒机警的如同一头醒狮,攥紧姜伊罗的手腕,“跟着我,不许乱跑。”话音落,冲出了马车。
被他的大手包裹着,姜伊罗莫名有些怔愣,从来都是她护着别人,这样被人护着的感觉,还挺好!
马车外,一阵阵刀剑拼杀,黑衣迅速冲过来,杀得京兆府衙役们措手不及。
祁烨寒眼底划过不屑,拉着姜伊罗跳上车顶,又夹住她,跳上顶楼,他飞檐走壁,速度惊人,分分钟拉开与黑衣人的距离。
姜伊罗人生第一次感受到晕车,她严重怀疑自己不是被颠晕的,而是被某人的腹斜肌和腹横肌撞晕的。
等看清楚周围,已经到了距马车不远处的一个荒宅。
荒宅久无人住,但胜在地势高,视野绝佳,是埋伏弓箭手的好地方。
祁烨寒一手牵着她,一手持利剑,剑锋分分钟撕破长空,疾风般斩了四个弓箭手,剩下六七个“丢盔卸甲”,拔腿就跑,闻七追了上去。
姜伊罗叹为观止,原来内力这东西,是真实存在的!
好吧,她承认,除了颜和肌肉,她发现了某人另外的闪光点。
“冲你来的。”祁烨寒捡起地上的箭,跟侯府那拨人用的一模一样。
她笑,“终究还是耐不住寂寞啊!”在侯府时没得逞,现在又想趁热打铁!
幽深的眸子盯着她,“看来,婚期要提前了。”
“我可没答应……”
“不然,侯府之人一个个的死,丧事太多,不好跟喜事连着办。”
这!信息量好大!
姜伊罗诧异看着他,他该不会要杀光南坡侯府吧?
“疗毒要近身,除王妃之外的其余女子,都没有资格。除非你愿意毁了名声,做王府的榻上客。”冷峻的眼中,飞快的闪过一抹促狭,“为本王解毒成功的那天,就是和离之日,在那之前,没人动得了你。除非你医术不精,不然,你接下来的日子会很安逸。”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跟侯府的生活相比,这等于康庄大道!
“成交!我要独门独院,任何人非请不得入内,包括你。咱们最好互不牵扯,我还要按月拿工资,也就是你们说的‘俸银’”
他的神情流露出鄙夷之色,“加上一条,非请,你也不得出入本王的寝屋。”
“……”好自恋啊!
京兆尹姚大人闻讯赶来,提心吊胆,“王爷,三个活口都关入大牢了,下官定会严加拷问,幸亏有您在,您……无碍吧?”后背早就被冷
汗打湿了。
祁烨寒眸底的情绪深不可测,“他们选在你门前挑衅,你希望本王有事没事?”肃杀之气,蔓延开来。
姚大人浑身发颤。
是啊!京兆府门前都有贼人,京官儿当的太失败了!
“下官……”
“你要的人,本王亲自送来了。”在“亲自”两个字上,他故意加了重音。
听说北烨王待姜伊罗不同,姚大人脸都绿了,嘴角一抽一抽的,强挤出个艰难的笑,“二位先里面请吧。”
姜伊罗忍着笑出来的冲动,对祁烨寒竖了竖大拇指。
牛!
有他的护送,姜伊罗从被押送的“嫌疑人”,变成了前来配合的证人。
苏谭上堂时脸色惨白、双目泛红,跪都跪不稳,断臂处包扎着布条,布条早已被血浸透。
他看到端坐的姜伊罗,骤然爆发,“贱人!我杀了你!”像猎食的兽,猛扑过来。
“动她试试?!”祁烨寒森冷的声音,瞬间将堂内气氛拉到冰点。
他面无表情的拨动着盏中浮茶,霎时间,杯盖横飞出去,插入了苏谭的顶发。
苏谭目眦欲裂,取下杯盖的一瞬,只觉得头顶蛰痛,细看之下,竟是一块头皮连头发被生生片切了下来。
这是北烨王的警告!
苏谭全身的汗毛倒
竖了起来,再抬头,看到左撇子北烨王的右手,竟拉着姜伊罗的手。
他们?怎么会?
京兆尹神经紧绷,声音都发颤了,“大胆苏谭!证据确凿你还敢抵赖,如今证人已到,你若还不配合,本官立即定你的罪!”
苏谭也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收敛心神,努力替自己翻供,拒不承认私藏火石,坚称一切都是姜伊罗的阴谋。
姜伊罗承认,他说的至少有一半是对的。
她初来乍到,可安排不了城隍庙那么大一场戏,火石爆炸、时机把控,都是祁烨寒的杰作。
而做好事不留名的北烨王殿下,此刻正在等人。
京兆尹追随他的目光,见是闻七跑了过来。
“王爷,拿到了。”
闻七送弓箭手进大牢,捎带着拿回了两份特殊的供状——苏府负责“抛尸”的下人的供状,先是给北烨王和姜伊罗看,最后呈送到京兆尹案上。
姚大人脸色大变,重重一拍案几,“苏谭,你好大的胆子!竟企图杀人!”
祁烨寒放下茶盏,斜昵向苏谭,阴冷的目光里闪着杀意,“苏谭先杀人不成,又企图用埋藏火石栽赃陷害,按大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