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时,这夜间的风儿刮了过来,竟还是有些渗人。
“皇后驾到!”黛安殿中忽然迎来不速之客,阮月掐着时辰,也是该来了,她示意阿离向身后退去。
静淑皇贵妃已死,她也被李氏朝臣弹劾得以禁足,如此得意之事,以皇后性子,怎会以单单几句嘲讽便罢了去?
“参见皇后娘娘!”整个屋子的人都在行礼纷纷,只阮月一人愣在原地不动,她始终苦笑着,随后才微微随着众人弯了弯膝盖:“参见皇……皇后娘娘!”
皇后甩了甩衣袖,架子大得离谱,坐于正堂案边,一声令下:“所有人都退出!没有本宫的吩咐,谁也不许踏进殿内一步!”
“是。”不一会儿,屋子里便只余皇后与阮月二人。
皇后见她这种脸色自然是极不满意,她微微嗔道:“小郡主,你这算是行礼吗?”
“如今,你还想要我如何?”阮月柔和的语气里带着无尽火药味。
“无礼,太无礼了!你见到本宫不行跪拜大礼,只是微微的弯了弯腰,你觉着这样合礼数吗?”皇后倒是气定神闲,坐下来喝了口茶。
阮月眼神中透着杀气:“恐怕皇后娘娘眼里只有礼数吧!年节时皇兄涉猎出门两月,你做了什么,想必自己心中亦是清楚的很!”
“本宫做了什么?本宫这双手可是干干净净,没有血污的呢!”皇后一如既往地笑着。
“李戚依!我奉劝一句,你!最好回头是岸,否则……”阮月重重哼了一声,始终强调着“回头”二字。
皇后一双杏花眼瞪圆了,狂笑一番:“本宫可不管你会做出怎样的事情,乐一,去把小郡主带到本宫的羽汇阁去,本宫今日要好好的调教调教她!”
皇后心中得意忘形,她走了出去,整个屋子里连个喘大气的人都没有,亦无有一个敢多事,气氛诡异十分。
幸得阿离早已溜身出来,紧紧捏着这袖中的密室图纸,速速赶往衡博宫的路上。
阿离气喘吁吁跑进衡博宫,终寻到司马靖的房间,跪身门口大喊道:“陛下救命……求陛下救小郡主性命……”
一个身穿宦官服饰的人立刻捂住了阿离的嘴,将她拉拽到一旁,低声训道:“阿离!你是疯了不成,竟敢如此大胆!你不知道陛下近日累着了!这才歇下,惊醒了陛下你该当何罪!”
阿离眼神不断探了房内,说道:“大人,麻烦您去通报陛下,道阿离有要事相求,求求您了,再晚恐是要来不及了!”
小允子往里瞧了一眼,坚决将她推了出去:“不行,陛下今日已经很累了,有什么重要的事明日再禀吧!”
“别啊,这人命关天的事情!烦请您通报一声吧,阿离在此谢过了!”
司马靖睡眼惺忪,悠悠自屋内出来:“不必通报,朕已然醒了,吵什么呢?阿离,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宫中?”
“陛下……”阿离行礼跪下,将袖中藏了许久的羽汇阁地室图递了上去,哭诉道:“请您现在赶快去羽汇阁地室?”
司马靖忽然紧张,他接过这图细细审着,心中疑惑不止,这羽汇阁中怎么还会有这样的地方,他问道:“是月儿发生什么事了?”
小允子赶紧出来给司马靖披了件衣服,阿离跟着他身后,着急的有些语无伦次了,只听得最后一句:“陛下,您什么都别问了,再不去羽汇阁,小郡主恐是有危险了!”
羽汇阁密室中,阮月被皇后带入一密室,房间里四处黑漆漆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见有人进来才微微有了丝烛光。
“给本宫跪下!”已看不清皇后的脸,只听得恶狠狠的声音,在空中盘旋回荡着……
阮月仍是一副宁死不从的模样:“你真是好大的威风啊!你给我听好了,我阮氏族人,自小跪天跪地跪父母,从不跪奸邪之人,什么时候要轮到给你下跪!”
“你跪是不跪?”皇后狠狠笑了一笑:“那好啊,乐一,给本宫上拶刑!”
“是。”说罢便有人拿了几块儿细长的木板条子,只远远见木板上穿着细细麻绳,血迹斑斑。
“拶刑是什么?”阮月心里隐隐感觉不好,脸色吓得有点泛了白,额间不断有汗珠滚动,却仍是强撑着一面谈定。
“娘娘,万万不可,这拶刑一下,命难保矣,况且若是在羽汇阁中伤了她,如何与陛下交代啊!”乐一一下跪倒在皇后面前,提醒她莫要冲动行事,可以她好胜心思,哪里还听得进这话去。
“怕什么!至今恐怕无人能进的来本宫这密室!上刑!”
这一刻终究是来了,阮月被五花大绑于木桩之上,凭着怎样挣扎也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指被套上了木板条……
“啊……”空中瞬间回荡着姑娘的惨叫之声,钻心般的疼痛一阵阵袭来,她可算体会到了医者们常常说道的“十指连心”之痛……
如此呼唤之声盘旋空中,声声不断,约摸着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惨叫声渐渐的弱了许多,阮月已是咬牙切齿,满身大汗淋漓,手指已经是黑紫的不得动弹。
“还不求饶?”皇后嘲讽笑道,她坐下身来,喝了杯茶水,缓缓的命人停了刑罚,有意问道:“恒晖郡主,你不是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