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逸之倒是在旁笑了一笑,小声嘀咕乐道:“瞧吧!又开始不知所云了……”
这女子哭得十分惹人动容,她紧紧抱着阮月,总不肯撒手,险些使她喘不过气了,直到阮月咳嗽几声,姑娘才将手略微松了松:“姐姐……”
阮月瞧她哭得实在伤心,不忍直接将她推开,故只得轻轻温柔抚摸起她的头,欲将她情绪平稳下来再探问情况:“好妹妹,不哭了不哭了……”
白逸之一头雾水:难不成真是小师妹相识之人么?
悲喜交加的哭泣女子久久才缓和了过来,却依旧抽泣不断,她抬眼看向阮月,泪水又好似决了堤一般,瞧着梨花带雨的姑娘好了许多,阮月才开口一道:“姑娘这是怎么了?”
“姐姐,你不认得我了吗?我是浔韫啊!”眼看着这姑娘再受不得了刺激,阮月更不知如何答应于她,正不知如何是好,左右为难时,幸而白逸之上前解围道:“这姑娘是寻不着家了,又被仇家追杀,兴许是受了刺激。”
“姐姐……”唐浔韫才有些冷静下来,不过一会儿又崩溃大哭起来,她靠着阮月肩头,撕心裂肺诉说着:“爸妈都出车祸没了……我……我没有家了,姐姐你不能再抛下我了……姐姐……”
白逸之忽然略略有些心疼起来,身体不受控制地上前将她泪水拂去,问道:“姑娘究竟遇见了何事?”
“是啊,你同我们说上一说,看我们能否相助于你。”阮月也将手帕抽了出来,不断给她擦着眼角泪水,不想也知定然是个可怜人无疑了。
唐浔韫努力将心绪平缓了下来,她深呼吸许久,才问:“姐姐,你还记得我吗?我是浔韫啊!唐浔韫,不,爸妈那时还没有给我改名,我以前叫然韫的,你仔细想想……”
阮月茫然无措:“方才听闻姑娘唤我姐姐,可我家中只我一人,并无姊姊妹妹,倒是有一表亲妹妹,尚且十岁……”
“那你今年几岁了?”她继而不甘心地问道,父母俱丧,只一姐姐成了她生的指望,故她揣测阮月也是穿越而来。
“十七。”
“对了,姐姐要是活到现在就是十七岁……”她破涕为笑,万分欣喜地捂着太阳穴,拼命忆着从前,将事儿都解释了出来。
阮月听闻后惊愕不止,暗暗在心中捋了捋这事儿,据她所说便是在九年之前,于唐浔韫六岁之时,一日与大她两岁的姐姐一同在后院玩耍。
谁知这两人失足一同掉进了湖里,待父母赶来之时,只将浔韫救了上来,却怎么也找不见姐姐身影,整整一月时间竟连个尸体也未有打捞上来。
其父母都推测她姐姐已然被水流冲走,万分伤心中,便给这姑娘改了名字,因姐姐名叫唐卓韫,故然韫改为浔韫,意为:寻韫。
阮月轻轻抚摸她的脸,仿佛看到了少时自己,当年因被先帝抄家而痛失了父亲,丧亲之哀伤她实不忍回顾。
虽唐浔韫口中所道的姐姐并非自己,可听闻她父母皆亡,无家可归,实在不忍心再告知她自己并非卓韫,也不好相骗……
她眼神空洞,紧抓阮月的手:“我不管你记不记得我,反正你就是我姐姐,我认定了,你就是我姐姐,要是连你也不要我了,我还能去哪呢……”
她恻隐之心大动,点头温柔说道:“那从今日起,我便是你姐姐,你莫要再哭了,快将仇家为何追杀你之事告知于我”
“现在应该是追不来了的……”
白逸之坐了下来:“这是为何?”
“要是说出来你们肯定觉得不可思议,你们……听说过穿越吗?”唐浔韫立马一本正经起来,手却紧紧拉着阮月衣袖,不肯松却。
两人回首对望了一眼,皆摇摇头,侯着唐浔韫向下文说道:“我们家是医生世家,医生就是你们所说的郎中大夫这样的。”
她边说着,恐两人听不明白,还边做着解释:“曾祖父起始从医,不知医活了多少人,到爸妈这里,就是我的父亲母亲,也是从医数十年,大约一年前吧,我父亲给人治病,明明已经脱离了危险,可家属依旧不满治疗效果,在医院大闹一顿,还不断打电话恐吓我爸妈,后来……”
她捂着眼睛继续讲了下去:“后来我爸在开车时又接到恐吓电话,导致在高速上方向盘打滑,就那么直挺挺的……摔进山里去,再也没能回来……”
唐浔韫声音颤抖着:“可那病人家属还不肯放过我,直到我父母的保险金全赔给了他们,他们就像那吸血蝙蝠一样,说我再不给钱赔偿,就把我抓去撕票……”
这番言语听得阮月与白逸之两人稀里糊涂,但大致还是明白了的,还不等姑娘喘了口气,白逸之倒是十分急切问道:“后来呢?”
“后来他们为了钱,一大群人来我家为了堵我,逼的我不得不往后院跑,本来自从姐姐跌进湖里后,我爸妈就封了那院子,再也没准人进去过。我实在逼不得已,就想着一死了之,反正现在就我一个人活在这世上也没什么意思,然后我就一头扎进了湖里,醒来就到了这儿……”
“你怎能这样想呢?天无绝人之路,倘若一遇难处就想着一死了之那还得了,以后可万万别生求死之心……”白逸之莫名其妙地开劝,仿佛所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