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方签帅,您的兵在门外要求见贤王。”那门卫进门如实说着。
“让他进来。”他虽不知此人为何在这时候求见贤王,不请自来者必见之,这是方鄢陵的习惯。
门卫应声:“是。”紧接着退出门外,告知沈清云已经获得面见许可。
我踏进门,走到房屋中间行礼道:“属下沈云见过贤王,见过方签帅。”
“小怜的哥哥,你来此何事呀?”方鄢陵开口问着。
“我自然是为救人而来。”我抬眸与他对视,才发现此人真是方鄢陵,小怜她没有骗我。
我强忍住眼眶中的泪水与想问清楚他的心,平定思绪走到床边瞧贤王。
从他的面色来看,像是余毒未清所致的高热不退。
“你是军医,怎么不把贤王伤口中的毒素清理干净,就替他进行包扎?”我上前拆开他绑好的绷带,瞧见了他因护理不利,导致伤口化脓,从而造成周围肌肉组织坏死,引发的细菌感染急症。
沈清云所数落的正是胡哲愧疚的,贤王重伤一连七日来敌军反复攻城,他日夜不休拼死守城,直至昨日的清晨才熬不住倒下,晚间高热不退,胡哲想尽法子都无法彻底根治,而唯一可行法子就是以命换命,他不敢用。
“想救王爷,必须有人自愿站出来将他伤口上的余毒吸出来,这一举动很有可能会危及生命,而每个人的命都很珍贵,又有谁能不顾自身,舍命相救呢?”胡哲纠结的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用嘴吸毒素本就有可能被感染,更何况军营里都是男人,有些拉不下脸面,只能眼看着胡哲死马当活马医。
“这就是你生为医者的良心吗?我只问你一句话,若有人愿意将贤王伤口上的毒素吸出来,你就有把握能治好他。”
胡哲不会盘算,救朱贤就等于救了众将士,而为保一人舍朱贤,反而会毁了众将士。
朱贤有事,城必被破,到时候生灵涂炭,众人将难逃死劫。
“我……依旧不能彻底根治。”胡哲脸红耳赤的承认着,治疗急症不是他拿手的。
“那就请胡军医替我准备好华佗先生研制麻沸散。”我将手背放在贤王的脑门上试探他的皮肤温度。
胡哲依沈清云所说,下去替他准备麻沸散,及备好抑制细菌的草药。
“闲人请回避,我要开始给贤王治伤了。”我向身旁的几人扫视道。
“本官就在这守着,沈兄尽管医治。”方鄢陵不肯离去,他怕贤王醒来想见他。
“屋里人越少,越能保证贤王的安全,减轻二次感染的可能性。”我冷着脸注视着他说。
方鄢陵听得出沈清云已经很给他面子,不然直接撵人便是,何必跟他解释。
“那我就在门外守着,沈兄可随时招我进来。”方鄢陵满脸忧心的退出房门。
我掏出一把匕首,将它放在火上烤,随后用高温消过毒的匕首割开贤王化脓的伤口,用纱布擦拭着溢出来的脓液。
紧接着俯下身去用嘴将他伤口最深处的毒素用力吸了出来,“噗”的一声吐在一旁放置废物的盘中,用干净抹布擦净嘴角黑血。
感到疼痛的朱贤睁开眼只瞧见一张清秀的脸,后痛得昏厥过去。
这一幕刚好被胡哲瞧见,他羞愧的将麻沸散与抑制细菌的草药放在桌上,悄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