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究竟是谁。”
“是。”裴尘继续回答,对于萧观的敲打,他早已经习以为常。
于他来讲,就算恢复身份也没有太大的意义。
他的人生,从被放弃开始,就成了被拉扯的风筝。
只要有风,就要一直飞翔。
裴尘从萧观房间出来,已经很晚了。
他又折回去,打算看一眼萧随尘睡没睡。
屋内没有灯火,裴尘以为萧随尘睡了。
一转身却撞了个满怀。
“啊!”
他有些受惊吓的后撤半步,却突然看清撞上的人。
提着灯笼,暖黄色映在苍白的脸上,照亮精致的五官。
桃花眼平静异常,披着霜色外套,发丝披在后背。
“二…二公子……”
裴尘没想到是萧随尘,这样看来在寒凉的夜晚,如同孤魂。
他再次开口:“二公子还是进去睡吧,现在并不适合吹风。”
“是你戴的面具,又是你不去睡觉,现在反倒还是你被我吓了一跳。”萧随尘弯起桃花眼,又是裴尘暗自见过最熟悉的软糯模样。
萧随尘将灯笼拿在手里,越过裴尘向前走。
裴尘以为她终于要去休息了,结果还是又坐回台阶上。
深冬里的气温极低,在呼吸之间拉开长长的白气。
虽然萧随尘这个样子透着羸弱病态的美,但裴尘不是什么见色起意的人,况且又知道萧观是什么态度。
斟酌之下,裴尘走到萧随尘身侧,在台阶下面,很是轻缓的劝慰:“二公子,天寒……”
“我躺的够久了,才不要回去。”
“可你的腿…”裴尘的目光视线落在少年的双膝,大概是因为走动与弯曲的缘故,伤口撕裂开。
隔着层层叠叠的布条,还是染红了洁白的中衣裤子。
“都为了出来坐坐成了这样,要是现在就进去,付出了的代价还有什么意义呢。”萧随尘放下灯笼。
灯笼在身侧好看得紧。
裴尘说不过萧随尘,只好不出声在一边站着。
“我似乎在以前也见过你,是不是我进王府那天?”
萧随尘当时被裴氏打得头昏眼花,可在观察萧观动向的时候,确确实实似乎有些印象。
裴尘在面具后轻声回答:“是,那天属下就在摄政王身后不远。”
“那就是了。”萧随尘点头,一时间忘记双膝的伤口还在流血,双手本能放在上面。
黏腻腻的,染红了双手。
“……”
“真脏。”
这叫人怎么回答?裴尘只好继续沉默,然后,萧随尘突然转了话题:“你叫什么?”
“属下裴尘。”
“陪尘?”萧随尘眼前一脸,转过头与裴尘对视。
这双桃花眼里的光彩让裴尘差点以为是空中的星河,紧接着少年浅笑,“看来爹爹真是疼我啊,专门找个侍卫陪我。”
裴尘这才反应过来,萧随尘肯定是以为自己的名字是“陪尘”了。
“不,属下姓裴。”
可当他说完却突然觉得,可能萧随尘说的有道理。
萧观这么霸道偏执又自私的人,怎么可能允许继承人身边的人姓裴呢?
难道…这裴尘,真的是陪尘?
“与你说笑而已,我既是随尘,你陪尘不是自寻死路吗?”萧随尘也没往心里去。
余潇潇已经睡下了,这几天为了照顾自己几乎没有合眼,其实最大的原因还是怕自己的身份泄漏。
萧随尘待得实在烦闷,她方才左思右想,将自己脑子里所有记得的小说原著内容都整理了一遍。
现在一条清晰的脉络展现在脑海里,萧随尘缓和带笑的眉眼问向裴尘:
“你知道寒月皇子吗?”
沈寒月?裴尘面具下的眉紧锁,萧随尘呢问他做什么?这沈寒月不是萧随尘自己从玉国手里抢过来,带进皇宫的吗?
“跟随摄政王,算是知晓一些。”
“那你知道现在他在宫里过得好不好吗?”
见萧随尘问得如此认真,裴尘反问了一句:“二公子为何要这么问?”
自打回了京都,萧随尘几乎没有与沈寒月有所交集。
多数情况也是与乔改,甚至沈瑞年小聚一下。
可那天沈寒月来传话时,萧随尘记得他的衣服。
身为皇子,过于朴素,那些奴仆甚至在拦阻之时可以触碰沈寒月。
再说沈寒月虽是替沈瑞年给自己传话走的匆忙,但也不至于堂堂一个皇子还要亲自驾马车吧?
刚开始的时候,它根本就不认为自己面对这样一个对手需要动用武器,可此时此刻却不得不将武器取出,否则的话,它已经有些要抵挡不住了。浴火重生再强也是要不断消耗的,一旦自身血脉之力消耗过度也会伤及本源。
“不得不说,你出乎了我的意料。但是,现在我要动用全力了。”伴随着曹彧玮的话语,凤凰真火宛如海纳百川一般向它会聚而去,竟是将凤凰真炎领域收回了。
炽烈的凤凰真火在它身体周围凝聚成型,化为一身瑰丽的金红色甲胄覆盖全身。手持战刀的它,宛如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