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会儿,一道水蓝色的身影跳下。
身量不高,也是个孩子的感觉,没打伞,直奔萧随尘而去。
是沈寒月!
柳嬷嬷却对萧厉平静道:“大公子莫慌张,就算是皇子殿下,今天也没有本事带走这小崽子。”
见柳嬷嬷有恃无恐,异常淡定的模样,萧厉张了张嘴,还是把想说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他看着沈寒月脚步急切,同样苍白病态的脸与他正奔向的萧随尘成了讨命鬼搭档。
一步,两步,三步……
沈寒月凑近了萧随尘,他才能将情况看的清楚。
因为挣扎散开的发,全部被雨水打湿。
这冷雨在青石路上堆积,雨水顺着沈寒月的脸颊从下巴处低落,他注意到萧随尘双膝下的水洼鲜红不断扩散。
这一身霜白的衣裳,侧腰处盛开荼靡的花朵也随着雨水洗礼,蔓延而盛开。
究竟是伤在哪里,而在青石路交汇了一条血淋淋的小河呢?
是双膝因为跪行而磨破的伤口,还是侧腰为了自己涉险而留下的旧伤,更或者是被奴仆卑贱双手死死压制着的不知在什么地方划破的破绽?
沈寒月因为这双星辰双目生出生的渴望,也因为明月之下霜色衣衫的神坛神邸降临,而沉醉于血花盛开的荼靡。
“放开…”
沈寒月泛着冷意的双眼盯着偏执着萧随尘的奴仆,奴仆相互对视一眼,得到柳嬷嬷狠狠一瞪,也就梗着脖子没退下。
“寒月皇子,这是摄政王府的家事。”
柳嬷嬷微微躬身,算是给了沈寒月面子行了礼,却对萧随尘这件事儿半分不退步。
沈寒月袖子里的手握紧拳头,本就削瘦的手指一旦用力握紧,指节处清晰泛白。
“阿尘…”
沈寒月蹲下身子,与萧随尘对视。
见一片死灰,心口就觉得堵得慌。
纵然萧随尘失语,还是将目光落在了沈寒月的脸上。
沈寒月比在宁州的时候圆润了一点,却仍旧清瘦。
身子骨撑起一件儿衣裳,依旧不好看。
“阿尘……”
沈寒月试着又唤了一声,随后,左侧的马车也停下,发出声响。
远远看去,只车窗的帘子打开,萧随尘的眼睛黑白分明。
此时黑色稍稍一转,越过沈寒月的肩膀,直直与帘子处的人对视。
那个人噙着笑意,就算离得远,也能看清眼睛里的满满恶劣戏谑。
他衣裳华贵,颈处的一圈狐狸毛加上绣金的暗纹装饰就足够平常百姓一年的开销。
萧随尘浑身脱力,被奴仆钳制实际上也是奴仆拉直了她的身体,支撑着她还能保持这个姿势。
遥遥相对,似乎对面那人在说——
“阿宠啊,你怎么这么没出息呢?”
萧观,始终在一旁看笑话,看着养了有段日子的宠物逗趣儿。
沈寒月双手拖住萧随尘的下巴,整个把这张脸捧在手心里。
接下来,右侧马车上,重重传来一声闷响。
四周百姓,被雨水赶回家的有,还有专门拿了伞看热闹的。
里里外外,也算是围了许多人。
因为被沈寒月捧着脸,没法子看那个方向怎么了。
但身后的人群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萧随尘还听到了大声呼喊,娃娃吓得哇哇哭。
“怎么会这样……”
“太可怕了吧!”
“这还是人吗……”
“别看,阿尘,别看!”沈寒月用力捧着这张颓败苍白得玉容,冰凉的温度,与他的手不分上下。
可沈寒月再是阻止,也拦不住该有的事情发生。
沉闷的声音发出后,伴着人群夸张的慌乱,萧随尘的耳边听见重重的踏水声。
然后——
两人奴仆端着个木桶,桶里面坐了个不知是人是鬼的怪物。
就这么,
放在了萧随尘的面前!
萧随尘的双眼睁大,到了目眦欲裂的程度。
血丝密布,猩红的颜色烧染了整双眼睛。
沈寒月感到流过自己托着萧随尘脸的手指的雨水,有那么一丝温暖的温度。
“别看,别看,阿尘,求你别看……”
到最后,沈寒月也不知道这双手该固定萧随尘的头还是捂住这双困兽的眼睛。
只能被感染情绪一样,一遍遍告诫萧随尘不要去看。
“好残忍……”
萧嫣然呢喃的低语不由自主脱了口,她连连后退,浑身发冷,就算有伞遮挡了冷雨,这体温还是被吹过的空气夺走了温暖。
“二哥哥……”
刚开始的时候,它根本就不认为自己面对这样一个对手需要动用武器,可此时此刻却不得不将武器取出,否则的话,它已经有些要抵挡不住了。浴火重生再强也是要不断消耗的,一旦自身血脉之力消耗过度也会伤及本源。
“不得不说,你出乎了我的意料。但是,现在我要动用全力了。”伴随着曹彧玮的话语,凤凰真火宛如海纳百川一般向它会聚而去,竟是将凤凰真炎领域收回了。
炽烈的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