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掀了幕篱。
狐狸眼深邃专注,眼下泪痣别有风情。模样看起来,颇为俊美。
这倒是让萧随尘觉得赏心悦目,但奈何她人见得少,非土著居民。
所以,也是不认识这幕僚是何人的。
沈瑞年垂下眼眸,睫毛微卷而细长,他缓声开口:
“痛吗?要不咱们找家医馆涂些活血化瘀的伤药吧。”
手腕红肿的地方,因为沈瑞年微凉的手指碰触而短暂感觉舒爽。
但萧随尘还是收起,摇了摇头:
“男子汉皮糙肉厚,这点小事算什么啊。先生一定饿了吧?”
对于萧随尘的疏离,沈瑞年理解,只淡淡回道:
“二公子决定去哪儿吧。”
自打萧随尘进了书院,乔改露出几分难得真诚的笑意开始。
沈瑞年就在注意着萧随尘,他看着小少年带着和煦的笑意凑近。
丝毫不拘束的同乔改交谈,嬉笑怒骂,十分鲜活。
对于乔改这个表弟,沈瑞年一向知道他玩世不恭却也真的通透,所以萧随尘能够与乔改成为好兄弟,实在匪夷所思。
既然乔改那样跳脱装傻,估计这个也是个差不多的。
他们并肩而行,萧随尘身上的檀香味道清新,扫除了烈日下的几分燥热。
“二公子本可以等一会儿再走的,估摸着谢家公子要来也得有个把时辰。
之所以如此匆忙,是因为二公子恐惧鲜血伤口,惧怕看到死亡吗?”
沈瑞年不急不缓的语气,似乎在说着很无聊平淡的事情。
可落在萧随尘耳里,也相当于落在了心上。
她侧眼,正巧与沈瑞年的视线对上。
这人,似乎是看透了她。
萧随尘挪移视线到沈瑞年的泪痣上,似乎在放空。
“先生倒是观察入微,我的确抵触那些。”
“但二公子身为摄政王之子,恐怕逃不过接触的。”
“暂时,能逃避到什么就到什么时候吧。”
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根正苗红好青年萧随尘表示,我害怕打打杀杀,我恐惧成为杀人犯。
话题显得阴郁,萧随尘不打算继续下去。
所以走得快了两步,将沈瑞年带到了一个小饭馆前面。
这小饭馆店面不大,只有夫妻俩忙活着。
萧随尘用袖子抹了一把椅子,对着沈瑞年道:
“先生坐啊!”
少年的笑容灿烂而又真挚,这让出宫门从不来这种小店面的沈瑞年有勇气去尝试。
所以他便坐在了萧随尘给他擦的椅子上。
而萧随尘自己,没有擦椅子,只是拿起桌面的茶壶,将两个碗与筷子过了水。
分别放在自己与沈瑞年面前,她才冲着里面喊:
“叔叔婶婶,我要两碗鲜肉馄饨再加一份四喜丸子!”
“好咧!”
话音刚落就得到里面的回答。
显然,萧随尘的心情已经从刚才的烦闷中解脱出来。
“先生别看这里小,又平凡。我跟你说啊,这馄饨可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了,比那北香斋死贵死贵那个还好吃。”
纯天然无污染,平时萧随尘就喜欢跟着乔改两个人四处去寻好吃的,与好玩的。
这家店还是他俩有一天,累得不行,实在没多少钱挥霍为了填饱肚子才发现的。
“我和乔改常来的,就是他总是摆谱,人一多非得去死贵死贵的地方。”
“你和乔大公子的关系确实不错,看起来自家兄弟也就这样了。”
沈瑞年含笑,面对少年,他还是很有聊天的欲望的。
萧随尘摆摆手,一脸嫌弃:
“他那性子,除了我谁能受得了?动不动就犯毛病,我能成为夫子眼里的头疼少侠,可全是多亏了乔改。”
“二公子倒也纵着乔大公子。”
“臭味相投吧。”
最终,萧随尘也只能这么总结。
如果不是臭味相投,她怎么可能与乔改混的这么好。
而萧随尘又突然想到乔改那刁钻的招幕僚的眼光,这才试探性开口:
“先生是会些什么?”
沈瑞年余光发现,那妇人端着两碗馄饨向这边走来。
等到妇人放下馄饨,冲着萧随尘点头离开后才回答:
“是些不入流的。也就下下棋,作作画。”
“那先生头脑一定出众。”
“怎么说?”
“下棋我不会,但听说,方寸棋盘之间如何运用棋子都是脑子的事儿了。既然先生下棋下得好,想必极为聪颖。”
对于围棋这东西,萧随尘不会,而且她每每看到影视剧或小说里描写下棋得场景,就觉得主人公特别装。
但偏偏,还是被他们装到了。
显得高深莫测,又特别有逼格。
真实乃仙风道骨,权臣撕逼的万能工具。
刚开始的时候,它根本就不认为自己面对这样一个对手需要动用武器,可此时此刻却不得不将武器取出,否则的话,它已经有些要抵挡不住了。浴火重生再强也是要不断消耗的,一旦自身血脉之力消耗过度也会伤及本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