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逃离了郝翠英的盘问家底,何雨柱出门的时候还摸了一下,自己一头的汗。
开着车直接去了剧团。
秦岭的工作看来落实了,这让何雨柱还算有点安慰。
不过以后,还得多来关心关心秦岭啊。
剧团今天没有演出,何雨柱把车停在门口,自己就径直走进了剧团的大院。
看门的老头看看那辆崭新的轿车,连忙跑出来殷勤的问:“领导,您找谁啊?”
何雨柱礼貌的掏出一包烟,给老头让了一根:“大爷,我找秦岭,她是在这里工作吧?”
“找秦岭啊!在,她在这里工作。”老头接了烟,更加的殷勤了:“秦岭正在剧场里排练呢,这周末有演出,有她的节目呢。你顺这边过去,从侧门进去就行了。”
“谢了,大爷!”何雨柱说着,把剩下的烟全都扔给了老头,然后走了进去。
老头笑眯眯的把烟揣进兜里,回屋里去了。
何雨柱按照老头指引的路线,从侧门就进入了前边的剧场大楼。
这是一个非常大的剧场,一进去就看到空荡荡的座位席,足足可以容纳一千多人。
今天剧场里没有演出,座位全都是空的,而剧场的舞台上,却在进行着演出的排练。
何雨柱来的很巧,一进来就一眼看到,此刻正站在舞台上演唱的不是别人,正是他要找的秦岭。
秦岭依然穿着那件从黄土高坡上回来的时候穿的那件衣服,她站在舞台中央,演唱的也正是那天给他唱过的那首民歌《兰花花》。
“妹妹站在圪梁梁上呀
哥哥他站在那个沟
想起我的那个那个亲亲呀
想起我的那个亲亲
泪满流……”
听着这熟悉的歌声,何雨柱的思绪忍不住又回到了那苍凉的黄土坡上,想起了那个春意融融的车厢里。
秦岭还是那样的漂亮,即使是在这宽敞的剧场里,也依然如同一朵美丽的迎春花轻轻绽放。
何雨柱听着这动听的歌声,刚想忍不住轻轻鼓掌为她喝彩,这时候,一个声音却突然打断了这个动听的歌声。
“停!秦岭,你怎么唱歌老是这个腔调啊!”一个四十多岁,还有点秃顶的中年人站起来,喝了一声。
乐队的伴奏戛然而止,秦岭的歌声也一下子停了下来,扭过脸来吃惊的看着这个中年人:“武团长,我唱的不对吗?陕北民歌本来就是这种唱法啊。”
那个武团长黑着脸:“谁说民歌就一定是这个唱法了?唱歌要学会适应不同的时代,不同的环境,你在陕北的黄土坡上,在山沟里这么唱没问题,可是回到了城里就不能这么唱了!”
秦岭不解的问:“为什么?那到了城里应该怎么唱?”
“到了城里就该用城里的唱法,要让住在城里的人喜欢才行!你这种唱法,会把那些走进剧场里的观众都唱跑的!”武团长说。
底下的人都在低声议论着,秦岭咬了咬嘴唇,说:“那武团长,城里的唱法怎么唱?”
武团长一瞪眼:“是你唱歌还是我唱歌?还要我教你怎么唱才行?”
说着一挥手:“行了!你下来吧,周末的演出你也不用上了!什么时候学会了什么时候再上!”
何雨柱的脸一下子黑了起来,这哪里是在纠正秦岭的唱法,分明就是在故意刁难她,故意不让她上场演出啊!
秦岭的脸色更是变得煞白,眼泪都差点流出来,不过还是强忍着,低声下气的说:“武团长,我都为了这场演出练了这么久了……”
没等她说完,武团长就打断了她:“歌唱的不对,练得再久也不能上!我不能因为你,把大家的辛苦给抹杀掉!不用说了,下一个节目!”
秦岭牙齿咬着嘴唇,咬了半天,眼泪在眼眶里一个劲的打转,但硬是忍着没掉下来。
何雨柱看着她的样子,心里就一阵发堵,真想走出去,狠狠地抽那个武团长几个大嘴巴子,告诉他,谁给你的勇气,敢这么跟老子的女人说话!
可是他明白,自己的能力,现在还仅仅局限于轧钢厂,冶金部里,对于这剧团,还真是一点话也说不上。
这么贸然出去给秦岭撑腰,不但帮不了她,反而会让她以后的工作更加困难。
要么就是让秦岭换个工作,到轧钢厂上班,这样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照顾她。
可是秦岭那么喜欢唱歌,恐怕不会接受这样的安排。
何雨柱犹豫了一下,还是坐在那里没动。
不过已经在心里记住了这个姓武的秃头团长。
这时候,下一个节目的演员已经走上了舞台,秦岭低着头含着泪跑下了舞台。
她没有再在剧场里呆,而是直接急匆匆的走出了剧场。
既然不能上场演出了,那再待在这里就是一种羞辱。
一走出剧场,眼泪就再也控制不住了,哗哗的顺着脸颊就流了出来。
这时候,身后突然伸出一只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秦岭一愣,想都没想,抬手就抽了回去。
可是下一秒,她的手就被拨到了一边。
然后,整个人都被拉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