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三千甚至四五千块钱,一笔小钱?
装大了!换做两个月前赵垚,这么和两个舅舅说话。
搞不好会饱受一顿教训,最少也要被摔上几跤。
现在两位舅舅,居然同时点点头:“我们听你的!”
两个老兄弟,毕竟也算是见过世面的。
曾经去京城参加摔跤比赛,和家庭妇女孙艳红不一样。
从两个多月来赵垚的所作所为,他们已经看出来了。
这个便宜外甥,不管干什么都能赚到大钱。
如果他们继续跟赵垚䧛道的话,那真的是有点不知好歹了。
走出厂长办公室,赵垚找上常海:“常师傅跟你说个事儿。”
小老板很少这么郑重其事,常厂长居然有点小紧张了。
“这个厂只能生产到春节前,之后这个厂子要卖掉。”
“你是打算接手这个厂子,还是继续跟着我干?”
常海愣住了:“怎么东西卖不掉?亏损了吗?或者咱们转产其他产品?”
在赵垚手下工作,各种收入加在一起,一个月拿六十多。
比分场场长工资都高,社会地位更是直线上升。
尽管只是一个,不到二十人的小厂。
老常真的舍不得:“工资可以减少一部分,打更什么的就不用给钱了。”
“那应该做的,伙食减掉!说实话,跟老板一起真的很舒服。”
心里话!老常马上四十岁了,二十年职业生涯中。
最幸福的就是这段时间,让他感觉到受人尊重。
赵垚笑了:“我也很愉快,我们的合作会越来越好。”
合作是要看人品的,老常跟赵老板三观契合。
“我们有更广阔的天地,多看企业管理方面的书,我还有其他的企业。”
换做其他人,听十五六岁的少年这么讲话,恐怕早就嗤之以鼻。
骂一句滚犊子,转身就走了,但是常海不一样。
搞技术的人都认死理,人家赵垚有真本事,能设计出那么复杂的炉子样品。
跟着他肯定没错的,常海郑重点点头:“好,我听你的。”
赵垚继续说:“选真正干事的,忠厚朴实吃苦耐劳的!将来我是要带走的。”
既然跟钱飞有转让合同,赵垚就不会继续占人便宜。
“其他人如何我不管,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脚下的路是自己走的。”
承包这家店的时候,赵垚没有想过这么快的放弃,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他着急获得更高的成就,着急赚到更多的钱,这家企业已经束缚了他的发展。
每天来回跑也的确是耽误事儿,而且钱飞等人的出现让他知道,自己有了奔头。
因为他们口中的败家子,让赵垚隐约的猜到了,父亲的身份似乎不简单。
否则的话,那个败家子不会进入钱飞等人的圈子。
常海犹豫了一下:“其实老板,有句话我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赵垚笑了:“如果咱们之间不能坦诚布公,我们还有合作的基础吗?”
其实这一幕很古怪,相差两旬二十四岁的两个人。
一个不惑之年一个束发少年,偏偏主导谈话的是赵垚。
常海大笑两声:“我觉得付科长不值得深交!付科长经常来厂子,看你销售的怎么样。”
“只要产品打开销路,他肯定要收回厂子,你千万要小心了!”
还有这事儿?赵垚愣了一下,随即笑了。
好事儿啊:“刚刚我的话不要对任何说起,包括你的妻子。”
“按照合同约定,收回厂子要给我十倍赔偿,六万块钱也还行!”
额!六万块钱也还行!老常哭笑不得,小老板哪一点都好。
就是语气太大,总感觉三吹六哨的。
换做别人真的要拂袖而去,常海却只是包容的笑笑。
就像自家大叔包容子侄,其实常厂长不知道。
他眼中一千二百个月的工资款,一百年才能拿到的薪水。
在赵垚同学眼中,不过是一个月薪水,加上一点奖金!
小赵笑道:“届时在其他地方重启炉灶,那些图纸除了你,不允许任何人接触。”
“我们要走的话,把所有的样品全部带走!”
决定了就不会拖泥带水,这一刻赵垚打定主意。
老付收回厂子那一天,就是双方彻底决裂的时候!
常海重重点头说:“放心老板,我知道怎么做!”
呵呵!赵垚心中暗笑,本来还琢磨着,这家厂子六千块钱的承包费怎么办?
损失了太可惜了,但是继续留着还不如鸡肋呢。
现在居然有人上赶着,要收回企业,那是再好不过了。
至于说付海山会不会违约,小赵真的不担心。
他已经不是那个无依无靠的少年,有县里周大人在,谁敢跟他违约?
一切安排妥当,赵垚骑车往家里赶。
又下雪了,今年冬天的雪特别多。
上辈子没有这么多的雪,很多事情都有了改变。
地面的雪光反射出来,让夜幕中有了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