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杪春扭头朝外面看了看,突然对沈青禾道:“小姐,那个孩子又来了。”
闻言,沈青禾也扭头朝外面看了看,果然就见一个小小的身影正坐在对面酒楼的屋檐下,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她们的医馆。
见状,沈青禾想了想,然后拿起一只空碗盛了一些饭菜,交给杪春,道:“把这碗饭送过去给他。”
杪春有些不乐意了,“小姐,他都说要找您报仇了,您怎么还这么关心他啊!”
一旁的徐大娘有些不明所以,她也朝外面看了一眼,好奇地问道:“怎么了?谁要找小姐报仇了?”
杪春朝对面的酒楼指了指,有些气愤不甘地道:“那个孩子是许二狗的儿子,这两天晚上砸医馆窗户的也是他,小姐都跟他说了不是她害死他父母的,他偏不听,一直嚷嚷着要杀了小姐为自己的父母报仇,这样的人,根本就不值得同情!”
徐大娘听了,不由又朝外面的那小男孩看了一眼。
她心里有些同情小男孩的遭遇,但还是对沈青禾道:“小姐,杪春说的没错,这样的孩子,就算你对他再好也没用,他不会念你一点情的,你还是别管他了吧。”
栓子和周老头站在旁边不说话,但从两人的神情来看,显然也是同意徐大娘的话。
沈青禾轻轻叹了一口气道:“他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如果没人管的话,说不定会被饿死,再说了,他的父母终归是因我而死,我心里对他有愧,不管他念不念这份情,只要我看到了,都会管,杪春,你赶紧送过去吧,记住,什么也不要说,把饭送到了就回来。”
杪春听了沈青禾的话,无奈轻叹,最后还是端起了碗,转身走了出去。
“好了,大家赶紧吃饭吧。”
就在沈青禾招呼几人吃饭的时候,只见杪春又气呼呼地回来了。
小丫头似乎被气得不轻,鼓着一张小脸,一回到医馆就对沈青禾气愤地道:“小姐,那孩子一点儿也不识好歹,小姐您好心好意的给他送饭,结果他看都不看一眼就将饭给打翻了,还说死都不会吃我们的饭,小姐,您就别再管他了吧!”
沈青禾闻言,微微笑了笑,安慰道:“不吃就不吃,我都不生气你气什么,好啦,别生气了,赶紧过来吃饭吧!”
杪春不是生气,只是有些替自家小姐不值。
沈青禾见她仍站在那儿不动,于是便主动过来拉她,“你都十几岁的人了,怎么还跟一个小孩子置气,他不懂事,难道你也不懂事么?”
“小姐,奴婢——”
“好啦,吃饭!”
沈青禾将杪春拉到桌旁,然后将她按着坐了下来,然后这才也坐了下来。
在她看来,不管那孩子领不领她的情,只要她把自己该做的都做了就行。
他的父母已经死了,她可不想再眼睁睁地看着他死。
只是一碗饭而已,她还是能供得起的。
吃完饭,沈青禾走到医馆的门口活动活动筋骨,见那小男孩仍坐在酒楼的屋檐下,看到她出来了,立即将身子往后面缩了缩,一双大大的眼睛仍恨恨地盯着她。
在他的面前,撒了一地的饭菜,不知道从哪里跑来了一只野狗,正吃得津津有味。
沈青禾看了小男孩一眼,转身就回了医馆。
到了晚上,沈青禾见那小男孩仍旧缩在酒楼的屋檐下没有离开,于是又让杪春送了一碗饭过去。
晚上街上已经没什么人了,哪怕在医馆里,沈青禾也听到了瓷碗摔在地上的声音。
果然,没一会儿就见杪春又愤愤地回来了。
这一次,她什么都没说,回来后就闷头吃饭,似是把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在那些饭菜上,拼命的吃着,用力的嚼着,再狠狠咽下。
沈青禾见状,忍不住失笑。
晚上睡觉的时候,杪春这边刚关好门窗,外边就又传来了木门被砸的声音,紧接着窗户也被砸了。
杪春气得想冲出去狠狠教训一下对方,却被沈青禾给拉住了。
“算了吧,不用管他,睡觉。”
“可是小姐,如果不管的话,那万一他天天晚上都跑来砸我们的医馆呢?”
“砸就砸呗,难不成还能把门窗给砸坏了?”
沈青禾仍旧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说完就真的什么都不管,转身回了卧室,睡觉去了。
杪春见状,又生气又无奈,最后也只能气呼呼的回房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沈青禾起来的时候,忍不住朝窗外看了一眼。
就见那小男孩依旧坐在酒楼的屋檐下,小小的身子缩成一团,靠在角落里睡着了。
看来这小子是盯上她了!
沈青禾无奈失笑。
不过这样也好,他待在这儿,她还能给他一口饭吃。
若是他跑到了别处去,就算他真的饿死了,她也管不了,更不会知道。
于是早上吃早饭的时候,这一次沈青禾没让杪春去送,而是让栓子送了两个肉包子过去。
她想着这两个小家伙年纪差的不大,或许会好交流一些。
结果栓子回来后,也是一脸的气愤,找沈青禾告状,“姐姐,那小子说不需要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