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我看了好一会才支支吾吾地开口,“我说……你今天的申请书作业写完了?”
“写完了,怎么啦?”我想都没有就回答道。
不存在的流星在背景黑漆漆的脑袋深处划过,我突然反应过来把作业本丢给他,“哦,给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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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又过去了四十五分钟。
自修室里一部分写完作业的同期已经回去了,周围的气氛比刚才要活跃些。一部分人开始聚在一起看书又或者小声聊天。
我半边身体都靠在桌子上,正好和对面手肘撑在桌上的马可勉强凑成对称。终于搞懂让我头痛了足足两个星期的数学题,我现在心情很好。
我拿起让的作业本,把他刚写好的申请书面向我和马可,故作深沉地问,“你是认真的吗?”
“让……”马可又扫了一眼让的申请书作业,这次就算是他也没办法再说什么。
“我说,你们两个什么意思啊?”让用食指一下一下叩着桌面,隐隐有种即将爆发的征兆。
这份申请书上存在的问题,我和马可刚才已经说过一次,只是太难以置信所以才向作者本人再次确认。
“该怎么说呢……”
马可为难地没有把话继续说下去,我煞有介事地用食指点在作业本划来划去,“指指点点,指指点点。”
“林也不要故意惹让生气。”马可无奈握住我的食指,阻止了这个幼稚的行为。
让撇开脸摆出一副完全不打算跟我和马可说话的态度,我装作什么都没发现,拿着他的作业本靠过去,也没有管本人到底有没有在听,“你自己看嘛,虽然这个词本身是没问题,但放在整个语境就偏贬义了。”
指出这篇申请书的其中一个问题后,我抬头去看让,正好对上他的目光。不过让本人倒是依旧保持着原本的坐姿,只是把视线偏向这边。
不打算和我说话的是他,现在催促我继续说下去的也是他,“那你倒是说说要怎么改啊?”
我是没什么所谓啦。于是顺手拿过刚才做数学题的草稿纸,在上面写下一个替换用的单词,“你如果不想做大改动这里改成这个词会好一点。”
我扭动手腕用笔的末端在第二处需要修改的地方戳了几下,又把阵地移回自己的草稿本上,一边写一边解释,“然后这个部分,其实我更建议整句话变成这样。毕竟是给上级的文书,所以就算是内部之间的交流用词也要正式、官方。”
“你这个词跟我用的意思不是一样吗?”让挑眉质疑我上一处修改,“说到底偏贬义偏褒义这种事情要怎么判断?”
“非要说的话就是凭语感?”因为我就是这样做的,根据以往的经验来讲正确率还不错。
沉默片刻,让没好气道,“林瑾瑜你还是闭嘴吧。”
我愣了一下决定给让鼓掌,“哦哦哦,不错嘛,这次有进步。”
让不爽咋舌,不过我是真的觉得很开心。
来到训练兵团后,大家都觉得我名字的后两个发音很难,要不直接喊“林”,要不就是读错变成“金鱼”,到最后我自己都放弃了。现在只有马可还在努力练习,他跟我说连朋友的全名都不能正确读出来,这样很不好。不仅如此,他说他还要学会写我的名字。(当然,现在还停在练习发音的阶段)
老实说,这段时间大家每天都把我称为“林”,结果就是我都快忘记自己全名叫林瑾瑜了,刚才被让点到名字的时候竟然没能立刻反应过来。
把该说的都说完,让开始改他的写作作业。我坐在旁边休息,觉得周围好像又比早些时候变得热闹了。
隔壁桌的男生坐成一圈,正激动地讨论一些事情。因为隔得不是太远,我能清楚听到他们每一个人的发言。
这群人好像正在兴头上,尽管能听出他们已经在尽量压低声音了,但效果实在不怎么样。
其实我是有些尴尬的,但又不能表现得太明显,只好拿起杯子喝水。
那边有人抱怨了几句说好吵。因为听到艾伦的声音,我最终还是忍不住好奇往那堆男生的方向看了眼。
艾伦果然就坐在隔壁没回去,手上握着一支笔,阿尔敏也在旁边,大概和让一样还在和作业苦战吧?
马可抓住时机开口提醒,“那个……这里是公共场所,还是注意一下比较好哦。”
心里大概明白马可这番话的意思,我假装没有察觉到聚集过来的目光又拿起杯子喝水。
还好刚才我和马可都觉得口渴,所以给自己还有让都装了一杯水放在边上。这绝对是今晚最正确的决定没有之一。
果然,那边男生们的谈话声一下子就压低了许多,但很可惜还是在我能够听清楚谈话内容的程度。
艾伦不耐烦地和其中几个男生们又争论了两句,其中一个不怎么熟悉的声音挑衅道,“艾伦,你该不会还不知道小孩子是怎么来的吧?”
无论哪一方,我都感到一丝厌恶。
“哈?这种事情我还是知道的啦。”
但讨厌归讨厌,因为艾伦的态度太过坦荡荡了,害我反而有点好奇他到底打算怎样回答。
我不知道第几次拿起杯子喝水,一边留意那边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