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她。一次次当诱饵,她每次都差点没命。
叶夕不禁全身发抖。
可是,他想探寻透光镜原理时,明明满眼真诚。他遗憾铸炼工艺被你争我夺时,也很像肺腑之言。他究竟是如何做到,在她面前如此真诚,转身又毫不犹豫地把她当诱饵,把她的一切利用起来的呢?
叶夕怅然呢喃:“他承诺一定会护我周全,还说要帮我实现愿望,我能建成南山冶,离不了他鼎力相助……”
玉婵柔声说道:“叶娘子,你用南山冶,也帮了谢郎君不少吧。你们从枕湖庄园拿走账本之后,桓济兄弟被召回建康。桓熙一回京口,就令徐州士族交足粮税,清走匿户,把枕湖庄园的帐洗得干干净净。桓济心心念念要报复谢家,你在京口,他们定会拿你开刀。谢郎君若真要护你,一开始就不该让你牵扯进来。”
“是啊!”叶朝十分认同,“他说保护你,那你为何现在满身是伤!”
“这伤……”叶夕捂住手臂,怅然说道:“之前他招募了近千名护卫,把南山冶护得像铁桶一样。但皇帝突然病倒,他带着大部分护卫赶回建康,南山冶不再稳固,便被桓熙派的州军……”
叶朝顿时怒气冲天,“他是为南山冶招募的护卫队吗!那是为谢家找的!”
玉婵叹道:“叶娘子,恕我直言。王谢虽为士族之首,但毕竟没有兵权。若桓温兵变,他们没有反抗之力。在南山冶掩护下,谢郎君募集近千人,至少能护卫宫城拼力一搏。再佐以奇策,未尝不能斗败桓温。所以南山冶对谢郎君而言,就是一颗对抗桓氏的重要棋子。”
叶夕难过地捂住脸。叶朝伸手抚着她的背,“阿姊,我们不留在这烂地。你满身技艺去哪里不好,何苦要被这些骗子利用!”
“是我的错。”叶夕从指缝中漏出呜咽。
“怎么又是你的错!”叶朝怒道。
“从一开始,我和他就约定各取所需,互相利用。我利用他的庇护有了落脚地,他给钱给粮从未吝啬。也利用他想求兵器图谱,拿到了铁器私营令。我答应过,他若有所求,我定会尽力满足。”叶夕的话语开始断断续续,“他早就说有求于我……是我渐渐迷失初心……我开始喜欢他。听他说也喜欢我,我变贪心了……我想要他爱我,把南山冶当成我们的家,是我的错……”
玉婵心头漫过不忍,但还是继续道:“叶娘子,谢郎君是喜欢你,他来枕湖庄园救你时,眼神不会骗人。但以你和世子的关系,只要你在谢玄身边,就永远会有人拿这点攻讦谢家。到时他会如何选择呢?”。
深陷情绪中的叶夕,没注意玉婵口中的世子,说的是谁。
“阿姊啊,如果你不是叶坞后人,不会铸造兵器和机关,谢玄还会收留你,喜欢你吗?他的喜欢,只是单纯喜欢,不掺一丝利用吗?”叶朝问。
叶夕捂脸一动不动,“我不知道。”
玉婵和叶朝对视一眼,见叶朝对她轻轻挥手,她恭敬说道:“我先退下了。”
叶朝继续说:“我来京口之后,联系到玉婵他们,本想去南山冶找你。结果看到一群军士包围了南山冶,还把铸炼房烧了。听玉婵说那都是你的心血,你舍得吗?谢玄调走了护卫队,他管你了吗?”
“别说了!”心如绞痛,叶夕缓了缓,低声说道:“我自己静静。”
“好。”叶朝拍了拍她,站起身来,“阿姊,记得吃点东西。”
心好难受啊。
他的话犹言在耳。
他曾说,不会逼她骗她,护她周全,应她所求,会对她好。
他曾说,沧海桑田,唯石坚韧,他的诚意由砥石做个见证。
他说的是合作,也一直说到做到。可现在,为什么她这般难受呢。
一切错误期许的源头,是动心。
她早就知道,他有必须要走的路,有排除万难也要做到的目标。他们不是一路人,勉强在一起只会身心俱疲。答应助他时,她是心甘情愿的。可现在,南山冶毁了,好些乡民被害死了,又是谁的错呢?
罢了。
乱世里风狂雨骤,她只是一片飘零的叶子,左右不了去路。
放手吧,叶夕。
刚开始的时候,它根本就不认为自己面对这样一个对手需要动用武器,可此时此刻却不得不将武器取出,否则的话,它已经有些要抵挡不住了。浴火重生再强也是要不断消耗的,一旦自身血脉之力消耗过度也会伤及本源。
“不得不说,你出乎了我的意料。但是,现在我要动用全力了。”伴随着曹彧玮的话语,凤凰真火宛如海纳百川一般向它会聚而去,竟是将凤凰真炎领域收回了。
炽烈的凤凰真火在它身体周围凝聚成型,化为一身瑰丽的金红色甲胄覆盖全身。手持战刀的它,宛如魔神一般凝视着美公子。
美公子没有追击,站在远处,略微平复着自己有些激荡的心情。这一战虽然持续的时间不长,但她的情绪却是正在变得越来越亢奋起来。
在没有真正面对大妖王级别的不死火凤之前,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能够抵挡得住。她的信心都是来自于之前唐三所给予。而伴随着战斗持续,当她真的开始压制对手,凭借着七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