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谢侍中已经回府了。”
“承蒙郗侍郎挂记,叔父此行酒足饭饱,现已回府歇息。”
“不客气。幼度也早些回去吧,莫要过于挂心别处。”郗超弯眼一笑,迈步上前捏紧桓济手臂,把他拎向牛车。
桓伊随后走到谢玄面前,拱手一揖,“告辞。”
“慢走。”谢玄作揖回礼。两人对视一眼,桓伊转身离去。
待他们的牛车都已远去。谢玄忽然弯腰掩嘴,咳嗽连绵。他忍了一天,此刻终于缓了过来。刚去驾车过来的孙无终见状,忙跳下车跑来。谢玄摆手,匆匆吩咐道:“帮我安排,给王七郎另送一套上好笔墨,我扰了他的雅集,应当赔礼。”
“好。”
“我不回府了,吩咐艄公准备开船。船上所有人跟我去京口。”
孙无终一惊,赶忙问道:“阿郎!那建康这边……”
谢玄轻叹一声,“之前来报,是三叔亲自命他们不要动手。失了这次机会,以后恐怕再难杀桓温。”
孙无终顿时愣住,“这……”
“既然三叔都知道,后续就由他来定夺吧。你可以把所有暗桩和谋划都告诉他。不过我想……”谢玄垂眸,掩住疲色,“他应该也都知道了。”
谢玄转身欲走,却被孙无终叫住,“阿郎!”
“嗯?”
“侍中也是为你好……”
谢玄淡淡一笑,“我知道。既然三叔全盘知晓,却未阻拦,说明他在维护我的所作所为。今日情势有变,他的决定也是为谢氏着想。毕竟谢氏部曲皆听命于家主,我不该强令你们不说。”
孙无终突然有点难受,“阿郎,你等我片刻,我安排完就随你一道去京口。”
谢玄摇头,“你留下帮三叔调度,以防桓氏还有动作。之前我本想强杀桓温,让桓氏族人争夺家主,分崩离散。如今杀他不成,只能再寻别路。今日跟桓伊一谈,也算一桩收获。”
“桓伊将军?”孙无终疑惑问道。
“你帮我告诉三叔,桓伊是个明白人。”谢玄说完下午的谈话内容,拍了拍孙无终的肩膀,“等我回来。”说罢,他疾步跨上踏板,消失在夜色中的船舱。
州府的牢房很冷,墙上和地面还在泛潮。叶夕半夜醒来,手脚都是冰凉的。匕首早在她被带进城时就被收走了。州军将领把她押进牢房,把她绑在木桩上,逼她交待通敌的始末。
叶夕只承认阿弟被慕容令掳走。将领不满意,拿过鞭子连连逼问,谢家在她跟阿弟的联系中起了什么作用。身体传来鞭打的道道灼痛,她实话实说,谢家从未起作用。
将领气极。直到晚上,她才被丢进这个冰凉的土屋里,等待未知的明天。
昏睡一觉醒来,叶夕爬起来靠坐在泥墙上,再也睡不着了。
她知道,前些日子皇帝驾崩了,京口城里贴满告示,新帝登基改元宁康。听说新皇帝还是个孩子,那桓温肯定按捺不住了吧。谢郎要阻止桓温,定然会被桓氏针对。所以桓熙说她通敌,就是为了把脏水泼到谢家。
再闭眼,火焰的残影就映在眼前,把心脏绞得生痛。她只好透过墙上逼仄的小窗,怔怔地看着夜空。
嘶,好疼啊……原来被麻绳鞭打的伤,在打完后的半夜更疼几倍。
原来,被疼出的眼泪是温热的……
谢郎知不知道她这么疼呢……
阿裕他们肯定会去求救……谢郎一定会来救自己……可她万一,撑不到他来呢……
叶夕啊叶夕,你明明知道,他不可能留在南山,留在你身边。你早就说过,万一你需要他时,他赶不回来怎么办?你明明立下决心,要实现阿爷的心愿制出灌钢。可你还是不顾一切地投进他怀里,搅进他的谋局之中。
而她竟然没后悔。
就凭他说想换个清平天下……说一定会帮她实现心愿……还说铸炼工艺博大精深值得钻研,不应该陷入心计争夺……
真是没救了。
忽然,牢房门口的铁锁传来噼啪声响。叶夕转头看去,警惕问道:“是谁?”
铁锁被利落打开。房门开了一道缝隙,外面有人悄声说道:“叶娘子,我是来救你走的。”
刚开始的时候,它根本就不认为自己面对这样一个对手需要动用武器,可此时此刻却不得不将武器取出,否则的话,它已经有些要抵挡不住了。浴火重生再强也是要不断消耗的,一旦自身血脉之力消耗过度也会伤及本源。
“不得不说,你出乎了我的意料。但是,现在我要动用全力了。”伴随着曹彧玮的话语,凤凰真火宛如海纳百川一般向它会聚而去,竟是将凤凰真炎领域收回了。
炽烈的凤凰真火在它身体周围凝聚成型,化为一身瑰丽的金红色甲胄覆盖全身。手持战刀的它,宛如魔神一般凝视着美公子。
美公子没有追击,站在远处,略微平复着自己有些激荡的心情。这一战虽然持续的时间不长,但她的情绪却是正在变得越来越亢奋起来。
在没有真正面对大妖王级别的不死火凤之前,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能够抵挡得住。她的信心都是来自于之前唐三所给予。而伴随着战斗持续,当她真的开始压制对手,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