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瓷盏。车厢一角的香炉烟气袅袅,飘散开橘子花香。
叶夕靠在车厢壁上,“找我干嘛?”
他望着翻来翻去的瓷盏,随口答道:“有个疑惑,想问问你的看法。”
叶夕纳闷,“什么疑惑?”
谢玄依然垂眸望着青瓷盏,“其实,有个人一直在查燕国奸细,说不定他那边查到了不少线索。”
“你想找他合作。”
“嗯,但与此人合谋……”谢玄在犹豫该用什么词。
“他坑过你?你担心跟他合作又要被坑?”
他嘴角微扬,“不是担心,是与他合作必定被坑。”
“哇,谁这么缺德?不过他很厉害了,连你都能坑。”叶夕感叹得发自肺腑,她趴到小案上托腮思索着,“你既然在犹豫,说明你需要跟他合作。既然需要,便大胆去吧。自信一点!说不定这把是你坑他呢。”
谢玄噗嗤笑开,眉眼弯起,眼眸璀璨晶亮。
看他笑得开怀,叶夕扬眉,“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问我只是想听赞同你的话,让你高兴高兴。”
“嗯呐,每次听你说完,我行事都更自信了。”
“每次?”叶夕疑惑,“你不就问我这一次吗?”
他没有回答这问题,只敛了笑意轻声问道:“以后我困惑时,都来问你可好?”
叶夕犹豫了,她靠回车厢壁,开始纠结该怎么答。好?不好?好?不好?
都不好。
等待她的答案时,谢玄虽然还在看青瓷盏,他的指尖却不自觉停下来,捏紧了瓷盏。
半晌之后,叶夕终于咬唇答道:“行……吧……不过若要解决新问题,是另外的价钱!”
谢玄又无奈看她,“你怎么总在跟我谈钱。”
“因为这样最好。”叶夕又蜷起双腿,抱着膝盖,把头闷了起来。
谢玄叹了口气,摆好青瓷盏,不再翻动。
一连收拾了好几天,店铺终于收拾妥当。终于能休息休息了。就差第一批铜镜制好,便能正式开业了!时值三月,窗外河边的桃花陆续开放,延绵十多里的桃花如红云氤氲,弥漫在屋檐下,荡漾在水面上。再不懂风月的人,都会觉得这里适合花前月下。
一大早,叶夕坐在窗边,托腮看花船上调笑的女子,看河边桃树下来往的人。一艘三层楼船驶来,一扇雕花窗被打开,谢玄探出身子,朝她的方向挥了挥手。
啊!今日是三月初三!之前他说过会来接她。
楼船停靠在渡口,谢玄下船上岸。没过多久,屋外便响起了敲门声。
谢玄带着叶夕走向楼船,他边走边说:“今日我还请了些朋友,除了子敬夫妇,其他人你都认识。”
“阿徽也来吗?”
“你都答应她一起看热闹了,自然也有她。”
叶夕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该不会还有余姚郡主吧?”
他噗地一笑,“怎么可能?”
“那我们怎么看热闹。”
“既然王七郎都在,这热闹恐怕会自己找上门来。哦,子敬就是王七郎,王献之。”
叶夕愣了愣,突然顿悟,不免直呼谢玄内行,“你可真够损的!把王七郎叫来让我们看热闹!”
谢玄摊手,“话不能这么说,只要子敬出门,八成都会遇到这麻烦,还不如把他叫来让你们凑近点看,对吧。不过这麻烦只能靠他自己解决,咱们都帮不上忙。”
叶夕失笑,“行吧。”
她随谢玄一路说笑着上船,却没注意到,他俩已经被许多路人看在眼里。直到她听到从一艘渡口停泊的花船上,传来女子的嬉笑高呼声。
“谢郎!你身边的美人是谁呀!”
“谢郎对美人笑,都不对我们笑呢!”
“美人教教我们呀!”
谢玄挑眉,“别理她们。”
叶夕无奈摇头,径直钻进了楼船舱房。
房里桌案上摆着各种吃食,她捡了一个位置坐下,没过多久,便见又一道身走进舱房。来者笑意盈盈,热情招呼,“叶少坞主好久不见!幼度今日竟舍得让你出来啊!”
叶夕有点诧异,忙抬手致礼,“郗参军。”
“现在该叫郗侍郎了。”谢玄在旁淡淡纠正。
“哈哈,不要紧不要紧。”郗超四顾一看,“我阿姊和姊夫还没来?”
叶夕疑惑,“你姊夫?”
“对,王子敬啊。”郗超笑眯眯地回答。
刚开始的时候,它根本就不认为自己面对这样一个对手需要动用武器,可此时此刻却不得不将武器取出,否则的话,它已经有些要抵挡不住了。浴火重生再强也是要不断消耗的,一旦自身血脉之力消耗过度也会伤及本源。
“不得不说,你出乎了我的意料。但是,现在我要动用全力了。”伴随着曹彧玮的话语,凤凰真火宛如海纳百川一般向它会聚而去,竟是将凤凰真炎领域收回了。
炽烈的凤凰真火在它身体周围凝聚成型,化为一身瑰丽的金红色甲胄覆盖全身。手持战刀的它,宛如魔神一般凝视着美公子。
美公子没有追击,站在远处,略微平复着自己有些激荡的心情。这一战虽然持续的时间不长,但她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