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孙兄可不够意思。”这少年明明看起来不过十二三岁,说话行事却跟旁边那些中年船工一样老道。
叶夕疾步到孙无终身旁,重重一拍,指着船舱方向,“你家阿郎都倒下了!你还在这儿玩?”
孙无终一愣,“阿郎又犯病了?”
“他本就有伤,这段时日还这么累,都快猝死了,你看不出来啊?”叶夕简直无语。
“阿郎一直说无妨……”孙无终嗫嚅着,突然猛地站起来,朝船舱奔去,消失了身影。
叶夕吁了口气,正待询问船工厨房在何处,忽闻那少年人指着她大笑起来,“原来你是女郎!”
她讶异望去。这少年肤色古铜,眉目清秀……只觉有些眼熟……
“还要多谢阿姊你帮我带口信!”少年挠挠头。
啊!后湖观竹林里……是他!
“寄奴?”
“呀!还记得我!”少年憨憨一笑,“上回匆忙,还未来得及问你姓名!”
跟阿朝一般大的孩子……叶夕心里泛起一阵酸楚,柔声报了姓名,“那日失火后便未见到你,我还怕你出事,如今见你甚好,我也放心了。”
“我力气大,挤得动,跑得快!”寄奴笑道:“我回村后,听说师父被困在寿阳城里,我婶母也在城里做工赚钱,我都急死了!后来师父带大家出了城,我见了婶母,才知道是谢郎帮了大忙!幸亏谢郎及时赶到寿阳。”说罢,他竟“扑通”一声给叶夕跪下,撩襟便拜。
这番豪气做派让叶夕着实一惊,她赶忙去扶,哭笑不得,“就传个口信,何至于此。你要拜,就去拜谢玄好了。”
“我拜过了!谢郎也不让我拜,说不用这样。可婶母说了,受人大恩定要报答!你们若不让我报恩,我心里就过意不去!幸好前几日谢郎过来说要借人借船,我专门求师父让我跟来的!”寄奴嘟囔着嘴。
看来在他眼里,她是谢玄书童,便跟谢玄是一路的……真是个实在孩子……叶夕心念一动,“若你实在想报答,就给谢玄弄些好吃的,养胃最好。”
寄奴用力点头,把地上铜板往怀里一揣,再不管身旁其他人,拉着叶夕便走,“我带你去找吃的。”
这艘商船说大不大,但说小也不小,不仅有宽敞的货仓,还能载上三十多人。厨房就在船尾,说是厨房,其实船上不好用明火大灶,也不方便储存新鲜食物,屋里只有几个炉子。烹些风干腌制的鱼,就着干饼,就是船工的一餐。叶夕翻出一些粟米,都是上好的东西了。
望着面前的米缸和绳子上的鱼干,叶夕蹙起眉头。她对厨艺一窍不通,接下来怎么办,她完全不懂。
幸亏有救星从天而降。
“我来吧,”孙无终推门而入,挽起袖子就要忙活,也不要叶夕帮忙。
她只好靠在墙上看着。
旁边的寄奴抽抽鼻子,一脸疑惑,“叶阿姊,你们谢家的人都爱用橘子味的熏香哇!你身上香气跟谢郎一模一样,只有孙兄身上没有!是不是孙兄不爱熏香?”
孙无终眼皮一跳,回头望向叶夕。
叶夕脸色一僵,“这……这……”想起谢玄箍紧她,扑在耳旁的呼吸,她再说不下去,双颊泛起的绯红化作尴尬一笑。
“咳咳,”孙无终吞吐说道:“我确实不爱熏香。”
这时,外面远远传来一道吼声,“寄奴!在哪儿偷懒呢!”
“这儿呢!”寄奴伸出房门喊着回应。
“起风了!再去升道帆!”
“好嘞!”寄奴应完,回身笑道:“阿姊,孙兄!我先走啦!有事叫我就行!”说完便一溜烟地跑远了。
孙无终正麻利地烧火架锅,叶夕在旁看着,再无旁人,她终于问出心中一直以来的疑问,“谢玄经常咳嗽,一累就很不舒服……怎么回事?能治好么?”
“连杜明师和沈大夫都根治不了,看别的大夫也没用,吃他们调配的药还可缓解一些。”孙无终又切起鱼干。
杜明师……应该是会稽王在清谈会上提起的那位道门宗师。沈大夫……应该就是沈容的父亲沈桢。之前养伤时就经常听沈容说,她阿爷医术如何精湛。
“怎会治不了?”原本以为他患的不是什么大病,但看到他一次次愈加严重的发作,她心里忐忑起来。
“若能治好,十一年前早就治好了。”孙无终叹了口气。
刚开始的时候,它根本就不认为自己面对这样一个对手需要动用武器,可此时此刻却不得不将武器取出,否则的话,它已经有些要抵挡不住了。浴火重生再强也是要不断消耗的,一旦自身血脉之力消耗过度也会伤及本源。
“不得不说,你出乎了我的意料。但是,现在我要动用全力了。”伴随着曹彧玮的话语,凤凰真火宛如海纳百川一般向它会聚而去,竟是将凤凰真炎领域收回了。
炽烈的凤凰真火在它身体周围凝聚成型,化为一身瑰丽的金红色甲胄覆盖全身。手持战刀的它,宛如魔神一般凝视着美公子。
美公子没有追击,站在远处,略微平复着自己有些激荡的心情。这一战虽然持续的时间不长,但她的情绪却是正在变得越来越亢奋起来。
在没有真正面对大妖王级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