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筠钰陪着刘刚巡了城,俩人下了城门,刘刚招呼她去轮值营喝口热茶,夏筠钰见时辰尚早,便同意了。
刘刚见夏筠钰喝茶的样子斯文洒脱,别有一番风味,似仕家弟子,却又不似。他想起营里的传言,有人说夏筠钰是女人,因为没人见过他光膀子;又有人说夏筠钰是少将军的断袖,还是欲求不得的那种;还有人说夏筠钰是大将军的私生子,不然他以百夫长的身份怎么可能频繁进出主帐。可在他眼里,夏筠钰表面文气,实则是一个不怕死的汉子,特别是在战场上,他很是敬佩,而且武功高强,哪有女人武功有如此之高的。
“刘刚,你喝醉了吧?”夏筠钰见刘刚盯着自己的脸看,皱起了眉头。
“不是,夏……兄,我是想请教你,明日轮值之后是否可以教我枪法,嘻嘻”刘刚赶紧摆手说道。
“可以,你轮值完就来找我吧,反正这小段时间我是有空了”,夏筠钰放下茶碗,太子来了,崔将军他们肯定也不会再叫她来往主帐了。
西北的天,黑夜之中,月光之下,仍是广阔无际,抬起头,似乎置身天空之中,让一切烦恼都消失不见。情不自禁,伸手去抓了一下月亮,却空留一手冷凌。
突感有目光来袭,她警惕地望了四周,除了守营和巡逻的士兵,并无他人。望了一圈,见没有异样,便踏步回了营。
见身影远去,穿着一身黑裳的元煦终是从躲避处走了出来,他是堂堂太子,他为什么见到她要躲避?不禁自嘲,他原来也有胆怯的这一天。
日子平淡的过了三天,两兵对峙,谁都按兵不动。
没人想起她,除了崔朗过来跟她说了一些中线准备情况,对于他们最近在密谋什么一概不谈。夏筠钰也难得自在,每天依旧和士兵练习,结束之后便去夏筠玥那,直到昨天却见三皇子元越正围着姐姐唧唧喳喳说些什么,她停下脚步离开了。不过幸亏刘刚知道她近日没事,每晚过来找她比武,她才能让自己不安的心安静片刻。
元煦踏着残雪,走进比武场,一如往常,见场上两个人正招式往来,凌厉尽致。
内侍低着头看着自家殿下黑绒靴上金丝被雪水溅染,有些肉痛,这靴子估计又要废掉了,一心又在盘算按这样的速度下去,自己殿下带的衣物是远远不够的,前些日子也不见换衣裳换的如此的勤快。虽近日每晚跟殿下来此处,他却不敢去揣摩太子的心意,只得小心的注意周围。
从第一次见到的诧异到现在仍有一丝震撼,从一开始他是知道她会武的,即是知道她在不断提升,但还是出乎意料。
深邃的眼眸中只有那一人而已。
刘刚最后被夏筠钰的一招飞鹰展翅击中胸腹,威力之下,逼退了几步,待站稳时,夏筠钰的枪头已到喉间,他不禁吞了吞口水。
“这一招又是啥,好不容易破了你的神龙摆尾”刘刚急急的问。
夏筠钰见他双眼放光,嬉笑一声,便重新给刘刚演示了一遍。待两人放下长枪,刘刚习惯的一把搂过夏筠钰的肩头,“去我那吃烤兔子吧,今早营边进了一只兔子,刚好……”。
“你是又偷偷出去打猎了吧,你最近最好安分一点,小心刚升上来的游击将军的头衔还没戴热就被撤了”。夏筠钰笑着不去揭穿他的谎言。
“我知道了,真的是它自己撞上来的”。
远处的元煦周身寒气顿起,一脸冷屑,深邃的眼眸似无底的深渊,他恨不得将那肩上的头剁下来。
内侍压了压自己的身子,手心的汗渗了出来,让他感觉这个天更冷了。
一路无言,进了营帐,元越见自己兄长“满脸欣喜”的出去,却是“满脸寒霜”回来,呵呵,不用想,也只有夏筠钰有这本事了。
“你来干什么?”元煦见元越一脸玩味,心中梗阻更甚。
“臣弟只是来看看兄长是否有需要差遣的地方,既然兄长这暂不需要,臣弟这就告退”,元越起身拱了拱手。
“慢,你上次信中答应我的事不是忘了吧”元煦挑了挑剑眉。
“呵呵,怎敢……”心中一时苦笑不得,他千不该万不该挑这个时辰来。
待元越说完关于他所知道的夏筠钰的一切,包括刚和夏筠玥定情后的一些事情。
元煦把玩着手中的白玉虎头镇纸,默默听着,似乎只是在听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的事情,但是只有元越才知道自己兄长有多在意。
听着元越说着夏筠钰还在自家时的丑事,心中的阴霾散去不少,慢慢的一些人就开始出现了,阴霾接着又笼罩了下来。
蒋平元,一个他只见过一面的世家子弟,却是她的未婚夫。
崔朗,与他从小到大的臣子,却和她经历了生死。
还有刚刚那个年轻将士,还可以和她“勾肩搭背”。
嫉妒的怒火攻心,“啪”,手中的镇纸被生生掰成了两半。
元越一颚,乖乖闭了嘴,眼光深沉。
“你说,你当时是如何让夏筠玥答应你的求亲的?”正当元越扳着自己的手指时,想如何从这压力中脱身而去,闻言却是一惊。
“兄……兄长,你不会一来就玩这么大吧?”元越不确定地说道。从小到大他从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