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筠钰虎口一震往后退了几步,长枪插地,纵身跃起,腰间的噬骨疼痛传来,她面色苍白,咬了咬嘴唇,全力扑去。崔朗看出来夏筠钰的异样,只得招招避开。
崔世恒看着那红色身影,这是不要命的打法,她真的就这么想死在战场上吗?想起来什么,崔世恒面色一僵,从旁抡起枪,跃入场内,枪一挑,挑开了二人,崔朗和夏筠钰俱是往后一退。
“女子入军营者斩,这是铁律,就算赢了我也答应不了你的请求”,崔世恒轻声对夏筠钰面无表情地说道,风雪之大,让场外的人自然听不清崔大将军说了什么,只知道这个小子的武功居然这么好。
他接到上面的指令,是将夏筠钰四人护送到雍城。她们四个人会在三天之后和姚平城幸存下来的百姓送走。
夏筠钰面色苍白,目光冷冽如雪,握了握手中的枪,没有说任何话。
崔世恒带着人离开,围观的士兵们也相继散去。夏筠玥三人看着在武场内独自站着的夏筠钰,面脸悲伤,静静地陪着那抹红色立于这风雪之间。
崔朗随着崔世恒的身后,远远转身看着这四人,看着场中那人一动不动的立着,她应该也是走投无路了吧,她把握不了自己的命运,她只能用自己的生命去谋划。
崔朗转身离去,进了营帐,一会营帐外飞出几个信鸽,崔朗将信放在灰隼的爪子上,摸了下它的羽毛,将它放走,灰隼瞬间也消失在了天际。
写完信,崔朗进了主营帐,对着上首的崔世恒跪下,抱拳说道:“父亲,我想让夏筠钰编入天煞营”。崔世恒手中的笔未停,似乎已经料想到崔朗回来求情,一会抬起头来说道:“为什么,去雍城最起码会活下去,也许活到一百岁,也许活到荣华富贵的时候”。
崔朗眉一皱,“不答应她,也许她立刻就会死去”,他从醒来,总会有意无意碰到她,她的眼中只有一片死气沉沉,毫无光彩,感觉她像活在世间的一具傀儡,只有他提出比试时,她眼中才有一丝光芒。
“去将夏筠钰四人带来”,过了良久,崔世恒才对亲卫说道,却未叫崔朗起身。
等夏筠钰四人进来,看着跪在下首的崔朗俱是一愣。反应过来,同样跪下向上首的崔世恒行礼。
崔世恒冷眼看着这一切,受了礼,望着夏筠玥等人的目光说道,“你们即使在京都也听说过黑甲骑兵、狼骑吧”。夏筠钰一愣,狼骑就是黑甲骑兵,突厥的王者之师,永远在突厥最后一站才会出现,而黑甲出现,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有人言:黑甲出,血三年不净,草三年不生。
“我们也有一支骑兵,叫天煞,是为了对抗黑甲而生,你们可愿参加?”闻言四人皆是一愣,夏筠钰握了握手,说道“我愿意”,夏筠玥随声而和,何怀玉和陶娇也是点头,她们别无选择。
“并不是你们同意就会进去,三周之后,我会亲自考核,通过了可入,没通过直接军法处置了”。
四人闻言一凛,拜了谢退出。
待崔朗出来,却见四人还没离开,何怀玉赶紧向前,温柔地朝崔朗连说感谢,崔朗摆了摆手,却看向夏筠钰,夏筠钰灰暗的目光迎来,朝崔朗点了点头便转身就走了。
“少将军人真好,还帮我们求情”,入了帐,何怀玉兴奋地说道。
夏筠钰看着一脸微笑的何怀玉和陶娇,面色一白,质疑地问道“你们不会压根就不知道黑甲骑兵吧?”。
“不就是骑兵吗?我们四个都会骑马呀,不是正好”陶娇红着脸,睁着大眼睛说道,只要不入红帐,去哪她都愿意。
夏筠玥闻言脸色也是一白,“黑甲骑兵是突厥最厉害的骑兵,因全身着黑色盔甲出名。黑甲骑兵之所以能作为突厥的底牌,是因为他们残酷的打法,如一匹匹凶恶的狼,所以也叫狼骑。他们去过的地方,无论老人还是小孩、妇人,皆丧其手,更不管敌人了,至今为止,他们一场都没败过”。
何怀玉和陶娇闻言脸色刷地变苍白,何怀玉弱弱地说道:“那我们长平年初不是赢了吗?”,她父亲是武将,自然知道一些战役事迹。
夏筠玥嘴一紧,叹气地说道:“那一次,陛下御驾亲征,士气大振,最后我方死伤近三十万人,而突厥汗国不想黑甲骑兵因消怠而净,主动召回黑甲骑兵,和陛下签订停战协定”。
其实突厥当时国内也是动荡,突厥可汗急于召回黑甲平定内乱,所以才有了停战协定,陛下为答谢突厥可汗的赤诚之心,允其通商,免盐税三年,其实真正说来,那场战争赢的并不光彩,夏筠玥没有说出后面的话来。
何怀玉和陶娇才开始慌了起来,“我看你和钰儿都同意了,我们也就同意了”,陶娇掉下来一颗眼泪。夏筠玥叹了一口气,拉过陶娇,给她擦干眼泪,安慰到“既然都决定了,我们就一起上,死在战场上也不妄父母的教诲,不妄来人世一遭,总比死在红帐内强个百倍,立了功,也许弟弟们还能得到特赦”。闻言,陶娇才止住了眼泪。
夏筠钰看着眼前一切却出了营帐,这一切哪有姐姐说的那么轻松,只是对陶娇的安慰罢了。可是在她看来,她宁愿陶娇和怀玉现在就能面对事实比较好。
到了第二天,崔世恒的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