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鹪刚冲出街道,天空下起了鹅毛大雪,地上的残血被白雪覆盖,透着粉红一片,脚踏在雪上,却溅起暗红来。长鹪心中的冷冽充斥着,却压不住心底沸腾的热血。
听到城中的呼喊声,他飞身跃到屋顶上,看清位置,正准备纵身跳下。“轰隆轰隆……”突然,城门方向传来呼声鼎沸,夹杂着重甲击撞的声音。长鹪心中一突,他飞跃往城东方向,到了城门,见近百个士兵正顶着城门,“咚咚…咚咚”敌人撞门声直击长鹪的心脏。长鹪焦急飞身上了城门,见章远杰面色冷紧,张开长臂拉满弓往下射着箭。他赶紧飞身上去,拉住章远杰。
“长鹪,赶紧跟少将军说城东遇袭,这是一个圈套,我们顶不了多久,让他们赶紧撤”章远杰脸上的肌肉紧绷,年轻的脸庞上是坚毅及决绝,说完快速从背后箭囊中抽出三根箭搭在弓上。长鹪往城下一见,城下约有两千多人,密密麻麻堆积在城门口,正往上搭着云梯。“啾”寒风吹来,夹着箭雨声,长鹪抬头一看,箭雨如繁星般,带着冷光如网一样扑来过来。
“小心”长鹪拉开正在往下射箭的章远杰,箭雨扑过来,他身侧的士兵来不及防躲,十几根箭雨穿过他的身体,发出沉闷地皮肉穿过的声音,血溅在他脸上,留下温热,而那士兵睁大双眼,死死瞪着前方,没了声息。
“快,长鹪,通知少将军,我们在这顶不了多久”,章远杰推开长鹪拿过身边倒下士兵手里的长弓,拉满。长鹪赶紧飞下城门,狂奔在屋顶上,在空中带着风痕。他从没有遇过真正的战场,他从小在暗宫中长大,训练的是近身杀人,无论是兵刃,还是毒杀,只要对方死他就能活下去,可是在战场上,他连敌人的面都没见到。
“少将军,城东遇袭”,长鹪见崔朗穿着已经染成暗红色的铠甲骑马带兵奔过,飞身而下拦住了马。崔朗急急扼住了马,“少将军,敌人围住了城东,正在攻击城门,章都尉请求支援”,可长鹪的话还没落音。
“少将军,城北遇袭,敌人两千,请支援”一个士兵奔来,说完就倒在了崔朗的面前,面色灰白,只见半截箭羽露在身外,正中心脏。
“少将军,陈南重兵袭,敌人两千,陈百夫长请求支援”人未至,声音已穿过街道直击过来,见一个士兵疾步跑了过来。
崔朗拉紧手中的缰绳,面色冷峻如霜,“崔朗,带兵一百五支持城南;齐海,带兵一百五,支援城北;长鹪,带兵两百支援城东,不求强守,半柱香之后城西汇合,其余人带着百姓跟我来”,说完,崔朗脚一夹,便如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
探子回报姚平城内敌人三千,可现在看来探子被收买了,敌人至少一万,可见不仅是姚平城内,连军营里都出了奸细,可是一万人是如何从他们眼皮子底下攻下姚平城的。姚平城依玉洪山而建,城西后就是玉洪山,但是中间横亘着深不见底的悬崖,就算穿过悬崖,玉洪山里肯定也有陷阱,可是现在城东北南三面受困,只有城西尚可一搏。崔朗轻轻眯了眼,他必须半柱香之前把城西生门打开。
夏筠钰颤着手将插在敌人身上的长枪拔了出来,那人睁大双眼,满含仇恨,身体抽动了一下便死了过去。突然,“哒哒……哒哒”的踏马声传来,以及杂乱的脚步声。夏筠钰赶紧旋身飞上旁边的屋顶上,俯下身子,握紧手中的长枪,全身肌肉紧绷,准备随时进攻。待远处那暗红色的身影逼近,见那人高高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溅染的暗红色血液衬得面容比雪还白上三分,原来是他,那个在城门口有一眼之缘的那个少年。
崔朗下了马,让人撞开城西城墙,走近,脸色更是沉了几分,走上来的士兵不自主地往后退了退,人群中一些妇人开始细声哭泣起来。灰蒙蒙地天,阴云压在天上,随时就要坍塌下来,棉花团样大的雪轻飘飘地落下,飘下悬崖,无影无声,而对面白茫茫一片,完全看不清。“崔昶,强弩”崔朗往后喊道。
“到”一个尖脸年轻将士带着士兵上前,解下身上了的工具,瞬间架起一架长约两米的强弩。调整方向,一支尾带绳子的铁剑被射了出去,刺破空气,远远地传来一声闷响。副将崔昶用力拉了拉绳子,绳子受力脱落,崔昶跌倒在地。崔朗面皮紧了紧,上前,再次收回铁箭,架在强弩上。双臂肌肉鼓起,拉满弓,对着悬崖对面,铁箭飞射出去,一声清脆的撞击声传来。崔朗拉了拉绳,尚可承力。
崔朗正欲解下身上的铠甲,崔昶拉紧崔朗急急呼道“少将军,我来吧”。箭在对面根本不知道什么情况,必须有人先过去固定悬链,他们太重,铁箭脱落的可能性太大了。
“让我过去吧”一声嘶哑的声音传来。崔朗往身后一看,人群闪开,只见几个女子带着几个人走过来,有妇人、老者、甚至有孩子。带头的那个女子大约十四五岁年纪,身形苗条,大眼睛闪着寒意,皮肤如雪,脑后露出一头乌云般的秀发,是她,夏筠钰,崔朗一愣。“我轻,成功的机会比你大”夏筠钰向前。
“少将军,我觉得尚可”崔昶说道。崔朗紧了紧面皮,点头。夏筠钰向前将手中的长枪给崔昶,崔昶伸手一接,身子却向下一沉,他望着手中无任何纹饰的长枪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