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口排好队,夏筠玥第一个,后面依次是夏筠钰、陶娇、何怀玉、王宛秋、郑慕之等人,有人上前给这群女孩们铐上手链,将几人连在一起,等刑部一一确认无误后,便有士兵上前拉着这对人往前走。队伍里开始有人嚎啕大哭,有人喊救命,有人低声抽泣。踩在雪水里,鞋子立即就湿了,寒风拍在脸上,冻结了眼泪,夏筠钰被寒风一吹,似乎更清醒,又更模糊了,反身看了一下,入眼的只有高耸威武的门上天牢二字,从此家人便要阴阳相隔。
男童们看着姐姐们被拉走,高声哭了起来,有追着跑过来的,均被把守的士兵一手给拎了回去。夏筠钰已看不清两个弟弟的脸,便咬咬牙转过头去,正好看到姐姐的脸。“感觉还好吗?”夏筠玥一脸关心,妹妹正在生病,她很担心,虽然妹妹从小身体很好,但是路途遥远,她害怕妹妹受不住。“没事,姐姐,不用担心”夏筠钰心中一暖,柔声回道。
寒冷的街上此刻却熙熙攘攘,百姓们都很好奇平日里难得一见的贵女是什么样。“卖国贼”不知谁喊了一句,街道两边的人便开始高声相应,“卖国贼~卖国贼”,呼声含着怨恨,石子、沙粒、菜叶扑身而来砸在这群人身上。
夏筠钰只觉的头角被一击,整个人都往后退了一步,头一下就蒙了,瞬间就流下鲜红的血来,糊了眼,夏筠钰望着脚边拳头大的石头,双耳只留下嗡嗡声,久久未反应过来。
“一个个长的还挺标致的,你看,特别是头两个,哎哟,真是比怡红院里的头牌还风情万种”。“这么小,哪有潇潇的风情,李兄,你是眼花了吧”临街二楼的酒楼隔间里,两个锦衣男子正高声讨论。
“你才眼瞎,你不知道吧,头两个是夏绍远那老头的女儿,大的那个可是与元越有婚约,平时一副淑女端庄的样子,小的那个可是蒋平元的眼珠子,护的很,啧啧,如今好了,蒋平远明日就问斩了,他的心头好可是要~......呵呵,要是我们能尝尝,也不便宜那些军营的糙汉,是不是?......”随即是一阵淫荡的大笑。
“朗,我是不是做错了?”隔壁隔间里临窗边,身穿白色兰花暗纹长衫的元煦听着隔壁传来的声音,看着下面的情形低声说道,握紧拳头,刺骨的疼痛揪住了他的心。他身后坐着身形修长强健的一个少年,只见这少年面容俊朗,五官立体分明,一双鹰眼炯炯有神,笑起来两颊却有淡淡的梨涡,此人正是镇国大将军之子崔朗。“在战场上有命才有一切可能”,崔朗说道。
“我不明白,殿下为什么要提出这样的提议,文臣们已经说您有辱文者傲气,毕竟夏绍远是太常卿,您让他女儿入军帐,这~况且其长女与三皇子有婚约,不管怎样三皇子都是陛下的儿子,陛下怎么肯?还有我父亲,他可不像是不会思量的人,你怎么说服他的?”崔朗终于问出来心中的疑虑。
“长平十二年,明贵妃所出的四公主在狩猎场救了元茹丢了性命,父皇和我欠明贵妃一条命。你爹?你忘了,蒋季昌的父亲是谁?况且,你相信元越是那样的人吗?总是离不开那个人的作祟”元煦垂目说道。何况他能让她活着,正如崔朗说的那样,活着才有一切可能。
闻言崔朗没有再说话,难怪即使三皇子造反罪名落定,宫中的明妃娘娘却仍居长宁宫,仅仅是禁了足。蒋季昌的父亲蒋从功是祖父手下得力之将,后来因军队重整,蒋从功调到西北大营,为了避讳,关系便疏远了,后来明妃入宫生下三皇子,两家已经没任何交集了。
“你什么时候走?”元煦目光仍看着楼下那一行人,轻声问道。
“常威将军带着大部队估计五日可到姚平,父亲昨晚已经走了,我护送这一批军资,明晨就走”崔朗正襟回答道。
“朗,可否帮我照看一个人”。“谁?”崔朗挑眉问道。
良久,“算了,看天意吧”元煦闭上眼睛叹了口气说道。崔朗一脸疑问地望着窗边的男子。
元煦看了一下沙漏,挥了一下手,便有人跑下楼去,片刻听鼓楼传来急促的鼓声,“禁~”站在鼓楼上的士兵呼道,浑厚的声音传出,街上拥挤在这队囚犯的人群闻声瞬间退去。
众女孩见百姓退去,总算将悬起的心放了放,不然她们还未出城,估计就已经横死于街道了。“痛不痛?”夏筠玥望着妹妹头上的伤口焦急的问到,双手被缚,连查看伤情的机会都没有。“没事,流了血,我都感觉自己好一些了”夏筠钰不敢让姐姐担心,她望了望鼓楼,便禁了声。
“起来,快走,一个个还当自己是大小姐呢”,随性的士兵喝声,女孩们相携起身,踉踉跄跄的往城外走去。出了城门,众女反身,最后望一眼生养她们的地方。从现在起,她们便是一群无父无母,无依无靠的流放者,过往的一切锦花团簇跟她们再也没了瓜葛,往前只有人间的炼狱。
元煦看着夏筠钰消失在城门口,想着她额头上的伤口,紧了紧手。“走吧”元煦踏出房间,正准备转身离开,却突然止身,转过身来,满眼阴戾地看向隔壁的房间。影从他身后闪了出来,转身便悄无声息地入了旁边的房间。
第二天,大街上沸沸扬扬地在传昨晚的一件桃色密事。“殿下,你可知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