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欢转头看向他：“谁输了？”
纪凌道：“盛衍。”
未等江宴欢反应过来，一柄寒光凛然的长剑便架在了盛衍的脖子上，而他，手上的金光仍然在手掌心上跳浮。
“比试结束，叶纤染胜。”
秦素音宣布了这场对战的结果。
盛衍的神色有些复杂，动了动唇，似乎是想说些什么。
“承让。”叶纤染率先开口，将剑收回剑鞘，笑得温和。
盛衍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江宴欢吃惊地瞪大眼：“叶师兄好厉害，有伤在身都还能把盛师兄给打败。”
“那是盛衍还没有用尽全力，”纪凌慢悠悠道。“方才，他若是用了大荒无悲掌，叶纤染是没有半分胜算可言的。”
江宴欢问道：“大荒无悲掌有那么厉害吗？”
纪凌点点头，煞有其事地说：“有，就算是我遇上了，也得吃个小亏。”
“……”
“下一场，纪凌对战周皓。”
闻言，江宴欢一愣，眉心跳了跳：怎么会是那家伙？
“到你了。”一旁的顾清霜提醒道。
纪凌站了起来，提起自己的佩剑，朝擂台走去。
顾清霜心思细腻，注意到了江宴欢的反常行为，问道：“你们认识那个周皓？”
江宴欢愁眉苦脸：“他就是上回来找我跟纪兄麻烦的那个刺头。”
纪凌的修为如何他不清楚，但很差是肯定的，这个周皓该不会趁机打击报复，故意让纪兄颜面扫地吧？
顾清霜淡淡道：“哦。”
冤家而已，又不是仇人。
擂台上，旧怨深远的两个少年分别站在八卦阵上的一南一北。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周皓眯了眯眼，冷言讽刺：“真是冤家路窄。”
相比他充满敌意的态度，纪凌则显得十分有礼貌，一副笑吟吟的无辜模样，甚至还颇为友好地向他打了个招呼：“周师兄，好久不见啊，近来可好？”
周皓冷嗤一声：“好不好，与你有什么关系？”
纪凌道：“关系可大了，你不好，我就好。”
“……”
场下响起一阵哄堂大笑，其中知晓纪凌与周皓之间恩怨的弟子，好奇这两人在擂台上遇见了会发生些什么，都纷纷踮起脚尖，想要瞧得真切。
周皓咬着牙，气急败坏：“纪凌！你别太过分了，有种就别装大尾巴狼！”
纪凌疑惑地眨眨眼：“我怎么过分了？一上来对我冷嘲热讽的是师兄你，看不惯我的也是师兄你，怎么到头来却好像成了我的错一样？”
“……”
周皓被怼得哑口无言，气得直跺脚：这个伶牙俐齿的小畜生！
但是很快，他就平复好情绪，冷冷地笑了一声，凉然道：“纪凌，你跟我是老相识了，既然咱俩在擂台上都能遇上，不如打个赌如何？”
纪凌想也不想就拒绝：“不要。”
周皓半眯着眼，口音透着嘲讽：“怎么，你不敢？”
纪凌淡淡道：“是你不配。”
“……”
长老阁上。
秋落桐微挑眉梢，嫣然一笑，看向旁边正坐在竹椅上喝茶的人，道：“看来，你徒弟和我徒弟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呢。”
洛卿寒用茶盖拨着袅袅升起的茶香，不紧不慢地抿了一口，才漫不经心地应道：“不过是孩子之间的私事，你这个做长辈的也要参与？”
“再怎么说我也是个负责人的长辈，不像某些人，上回分明是徒弟受了委屈，不问清楚事情缘由，就把人家给狠狠罚了一顿，还给扔进寒天洞里关禁闭，这是师尊该干的事儿吗？”秋落桐嗔道。
洛卿寒：“……”
她捏着瓷白茶盏，侧头看她：“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秋落桐微微一笑。“小孩子之间时常会发生些小矛盾，我们做师尊的，得替他们妥善处理了才行，不然日后这矛盾越闹越严重，等到那个时候，再想调解，可就难了。”
洛卿寒默了默：“你很闲？”
“就当我闲吧，”秋落桐抿着唇笑，用只有一个人的传音术对擂台上的玄衣少年说道：“纪凌，跟他赌，你师尊答应了。”
洛卿寒：“……”
闻言，纪凌转过身，看向长老阁上的那道身影。隔得有些远，他看得不真切，只能看到洛卿寒坐在一把竹椅上，手里捏着茶盏，没有起身，也没有对秋落桐说什么。
纪凌眸底划过一丝疑惑。
师尊这是……让他跟周皓赌？
估计是闲得慌。
纪凌这般想着，秦素音已经在一旁询问了：“我说，你俩到底比不比？”
“比啊。”纪凌回过身，对面前的人笑了笑。“周师兄，赌注是什么？”
周皓一愣，似乎没弄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答应，却生怕他反悔，扬着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