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水般的淡红“薄纱”缓缓荡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等到10点过一刻,他听到了虚幻层叠的祈求声。
不需要分辨,克莱恩就能猜到,这应该是来自“魔术师”小姐的求救。
他刷地合拢窗帘,熄灭灯火,逆走四步,进入灰雾之上,伸手触碰向正不断收缩和膨胀的深红星辰。
瞬息之间,佛尔思朦胧模糊的身影出现在了背后符号是“层层叠叠之门”的椅子上。
她舒了口气,起身行礼道:
“尊敬的‘愚者’先生,您又救了我一次。”
“这并不是什么需要在意的事情。”克莱恩用云很淡风很轻的口吻回应道。
佛尔思暗自咋舌,重新坐了下来。
她思考着刚才的事情,一时没有开口,而克莱恩为了维持形象,也未主动抛出话题。
巨人居所般的巍峨宫殿内,沉默迅速变成了主旋律。
等到佛尔思回神,她突然觉得这种气氛有些压抑,让人不太自在。
聚会的时候,还有“正义”小姐和“世界”先生他们,不怕没人说话,而现在,只有我和“愚者”先生,怎么办,感觉压力好大!我得说点什么,必须得说点什么,不能就这样傻瓜般地坐着……那可是“愚者”先生!祂肯定不会在意什么,但我很紧张,很拘束啊!佛尔思忽然找回了刚进入职场时,和顶头上司单独相处的感觉。
克莱恩虽然不是观众,但也明显看出了“魔术师”小姐的拘谨和不安,于是笑笑道:
“也许你可以讲一讲你是怎么成为非凡者的。”
比如,怎么得到“学徒”配方和那串手链的……克莱恩默默补充着问题的真正指向。
佛尔思放松了一点,回忆着道:
“那是快三年前的事情了,我刚从贝克兰德医学院毕业。”
“在我父亲的帮助下,我进入了一家待遇很不错的私人诊所,呵,我的父亲已经定居在东拜朗。”
“自从通往南大陆的安全航道被发现,王国的优秀年轻人就开始将足迹洒向那里的每一个角落,我的父亲作为一名底层军官,去了东拜朗,追逐着财富和权势,而我和我的母亲被留在贝克兰德,过着丧偶丧父般的生活,呵呵,好几个月才有船只从远方带来一封信。”
“这种情况在王国并不少见,我认识一位老先生,他有五个孩子,但要么在群岛,要么在西拜朗,在帕斯河谷,在哈加提草原,他们拥有了自己的事业,拥有了自己的家庭和财富,却遗忘了还有位父亲始终等待着他们归来。”
“在我读文法学校的时候,我的母亲染上了重病,我没有办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在医院的床上,而我的父亲隔了一个月才回我的信,告诉我,他在东拜朗已经有了新的家庭,并迎来了一个新的生命,他将贝克兰德的财产全部给予了我,额外还给了我一些钱,我想,他应该是有些愧疚的。”
作为一名畅销小说作家,佛尔思已经熟练地掌握了东拉西扯这个技能。
克莱恩闲着没事,安静旁听,未曾插言。
呼,佛尔思吐了口气,继续说道:
“总之,我父亲通过退役军官俱乐部,将我介绍入了尤瑟夫诊所,那里的薪水确实很丰厚,我过得还算不错,只是对未来有点焦虑,所以,我一直努力地跟着那些资深医生们学习,努力地攒钱,直到遇见了一位经常来看病的老太太。”
“她很孤独,没有孩子,伴侣在十年前也去世了,我有些同情她,经常会和她说话,陪她聊天。”
“有一次,我惊讶地发现她竟然能穿过墙壁,这让我进入了一个新的世界。”
“那位老太太说这是他先生给她的遗留,她隐约提到,只要不是什么家族的人,好像就不会有诅咒。”
“没过多久,她病重到即将逝去,她问我是否愿意成为她那样的人,我当时很年轻,脑袋里还有不少幻想,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她给了我配方,并让我在她死后看守她的尸体,取走会突然出现的发光物品,而这就是她给我的遗留,可以作为魔药的主材料。
“另外,她还给了我这条手链,叮嘱我不到最危险的时候,不要使用它,同时,也不要太在意满月的呓语。”
“可惜的是,我终究没能避开危难,使用了一次,满月的呓语随之严重。”
看来那是某位亚伯拉罕的遗孀啊……她用自己的经历证明,“诅咒”只存在于血脉里……克莱恩轻轻颔首道:
“等你成为高序列强者,那呓语就不会有太大作用了。”
“希望如此。”佛尔思虽然不相信自己能成为高序列强者,但她相信“愚者”先生。
…………
又是周一,克莱恩刚起床下楼,就在客厅的茶几上看见了一张摊开的纸,上面书写着简短的内容:
“有效。”
那就好……克莱恩顿时松了口气。
到了下午两点四十五分,他准时进入灰雾之上,“筹备”起新一次塔罗会。
刚开始的时候,它根本就不认为自己面对这样一个对手需要动用武器,可此时此刻却不得不将武器取出,否则的话,它已经有些要抵挡不住了。浴火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