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坚硬的地面上,头脑逐渐清醒,入耳的是不知持续了多久的争吵声,全身蔓延着冰凉潮湿的感觉。残余的药力依然强效,萧容努力想抬起眼皮,却挣扎无果。
不远处,土拨鼠的破嗓子吵个不停,咄咄逼人。
“甚么?不杀了?那我的金银财宝怎么办?不是教我杀了那崽子,便付我五百金?!”
一个刻意压低的男声回应道:“主上有令,保护小少爷的安危方为首要。如今小少爷入狱,自要拿他作筹码来换人。”
“呵哈!我说,那是你的主子,关我’土拨鼠’甚么事?”
“只是权宜之计,眼下不杀。”
“你倒是好回去交差,若是真没杀成这小崽子,我和谁讨账去?倒不如我现在便杀了他!”
“不许!”
“信物呢?快把兑付承诺的信物拿来,我便听你的!”
“待我回禀主上,再作安排。”
随后便是一阵衣衫挥动和肢体碰撞的响动。
“……”
萧容听着话里的内容,肚里心肝也跟着一忽儿上飘,一忽儿下沉。此时见他们起了内讧,便有些幸灾乐祸。
听他们意思,是要先留着自己性命,和火家周旋,教他们放人——不出意外那人便是假“元珠儿”了。但过程不会顺当,还打着使手段蒙骗,了结自己性命的意思。
嗐,真是狡猾,又要救人,又要害人,这般无耻行事的作风,竟还能做成生意,果真都是一丘之貉!
待他总算分开被胶糊住似的上下眼皮,便瞧见一个物体带着幽暗的光亮,滑过上空直直朝他砸过来。
“哎哟!”小孩儿痛叫一声,一激灵坐起来,屈膝抱着脑门叫唤。
手掌遮挡下,视线转向了地面上那块黄澄澄的牌子。
那牌子已有不少磨损,露出来的一面,刻印了一朵极繁复的花儿。冷眼看有些像菊花,花蕊却长而突出,花瓣精细,十分妖异诡美。
随着牌子的脱手和落地,外头的吵闹声戛然而止。萧容一直抱着额头叫痛,半晌后有些委屈地抬头,这才瞧见自己身处一个无窗的小屋子里,一排漆黑的栅栏将他关在里侧,那两人就在栅栏外头站着。
方才的牌子就是那两人争抢之中脱手而出,顺着栅栏缝隙飞进来,砸到了小孩的前额上。
此时此刻,外头那个面具摊的摊主正用锐利的目光审视他,身上翻涌着浓浓的杀机。
小孩儿有些茫然地环视一遭,似乎逐渐意识到外头站着的是阴魂不散的’土拨鼠’,怒了:
“老怪,你总捉我做甚么?待日后拿住你,必将你养在猪圈里!”
“……小少爷,整治人的法子倒挺别致?先前弄坏我眼睛的帐还没算呢,我这便弄瞎你的眼睛,教你也尝尝瞧不见的滋味儿!”
小孩儿吞着口水,气势明显弱了:“弄坏我,我便不值钱了!”
“哟呵?”’土拨鼠’眼珠转动,“你倒是晓得自己身价儿嘛。”
他旁边的男子却忽然开口了:“倒是个好主意。”
萧容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寒而栗,"土拨鼠"却兴致勃勃地追问:“甚么主意?”
“弄瞎他的双目。”男子按动剑鞘,瞬间弹出一截雪亮无情的剑身,朝栅栏的方向走来,“他瞧见了我族信物,理当废目割舌,免得他告知旁人。”
“哎呀呀,谁说他瞧见了!那麻药极强力,他被砸醒了便一直叫痛,如今又被你吓得不敢动弹,谁会留心那破牌子长甚么模样?不过三岁小儿,可怜见的……”
男子冷笑一声:“你倒是突然软了心肠,莫不是被这小儿三言两语说动了,想好好的把他偷出去卖了?”
“那又怎的?我瞧他模样精致,能换不少财宝。与其和你这边婆妈,倒不如留着他,你不守信,我也好发家!”
“我便是废了他,你又能如何?”
“桀桀,这监牢已落了锁,你如何进里面下手?要是强行弄坏了栅栏,我可寻不出旁的住处去藏他了!”
“好,我暂不动他。你仔细看好了,若是少了哪只眼睛鼻子,休要怪我!”
"土拨鼠"听他这么说,桀桀笑了几声:“好说,待你将信物给了我,这崽子自然随你处置。”
------题外话------
那啥……要是哪里没看懂,直说啊……
描绘人物的方式自己正在摸索,如果哪里觉得看不懂,指出来的话小生会很感谢。
今天在qq阅读里翻着,忽然发现被植入广告了,还说收益会补贴作者。冤枉嘞~一分钱没有的劳什子收益,补贴谁了?我什么都不要,能不能把那劳什子撤了,着实碍眼~
最近深觉世道艰辛,生活不易。希望各位看官能够快乐一点,顺风顺水。日常佛系更新,有助彼此修身养性~(?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