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虽然对台上的男子指指点点,但那人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直等到玉娘教他展示自身武艺,他打了一套拳,四周嘈杂的声音便慢慢消失了。
为什么呢?
一来这武功路数显然是外方来的,风格刚猛,看着稀奇。二来是众人当初听说青楼头牌要展示武艺,嘴上不说,心里还是有些不屑的。依他们想法,这不过是为了提升身价而耍弄的把戏,至多有几分花拳绣腿,最后还是卖脸卖笑罢了。
可事实并非如此。男子展示的东西虽然不多,但管中窥豹,可见一斑。这人不仅有功夫,而且功夫非常好。
城西虽然多勇夫,但真正的练家子还是少数,看着台上男子那身行云流水的功夫,眼中居然透出几分羡慕。
四周气氛逐渐安静,众多目光却越来越火热,等男子收势站好,台下才一瞬间爆发出浪涛般的喝彩声。
男子却仿佛只是做了个热身,大手罩着额头,把沁出的汗珠儿胡乱地往头皮一抹。
玉娘扭着软腰款款上前,一只手搭在男子左肩,妖娆美貌和俊朗男子映衬在一起,晃得人快要花了眼。
男子转身看着玉娘,邪邪地一笑,抬起抹了头皮的大手,便往玉娘白嫩的脸蛋上一掐。
……好放肆的男子!
玉娘没能躲过他这一下,娇媚地笑了一声,转身却对下面道:
“列位也瞧见了,我们阁里的这位公子体力非凡。因此今晚的拍卖也和往日不同。
列位尽管往上报价,有爱好多人一起的,取价最高的七人一同度过今宵。倘若有想要独占他的,便要出价高过那七人的总和。”
此言一出,台下尽皆哗然。四周一时骚动起来。
呼延邪的目光顿然变得冷冽凌厉,刀锋一般扫向玉娘那得意的神情。
直到有一道带着内力的男声穿破上空,打破了这吵闹的僵局。
“七十七两白银!”
喧哗声顿时消停了一瞬,萧容站在二楼拍了拍护卫的小腿,阮棠于是又唯恐天下不乱地高声道:
“我们少爷出七十七两白银!七十七两白银!七十七两……”见萧容满意地点点头,扯着嗓子道,“不能更多了!”
呼延邪冷冷的眼神望过来,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冷笑。
这样低的起价,是在羞辱他吗?
众人看见阮棠旁边的小孩,但很快又看向了小孩旁边的陆芝兰。在他们看来,“少爷”指得自然是后者。
少年见众人望过来,温雅地一笑,垂在身侧的手却危险地掐了一下萧容的脸。
“哎呦。”小孩子皱了皱眉,看陆芝兰的侧脸很快反应过来,有些腼腆地“嘿嘿”一笑。
阮棠顿了顿,又侧耳听萧容说了什么,补充道:“我家少爷此番前来就带了这么多银子,这是我们少爷的全部家当!”
全部家当。这倒是格外的尊重了。
呼延邪的眼睛一瞬深沉,转过头不再拿那种冷刀子似的眼神剜他。
很快地,继此之后,又有此起彼伏的报价声传来。
“我出三百两白银!”
“五百两白银!”
“七百两!”
“一千六百两白银!独占!”
“呸,两千两白银,独占!”
“承让,两千五百两白银,独占。”
“……”
场内气氛一度高涨,呼延邪立于灯火之下,俊美容颜熠熠生辉,直看得众人的目光越发火热。
所有人或叹息财力不足,或绞尽脑汁地算计报价,在想这位俊美头牌会被哪位贵人包下享用。
但这时却发生了一件谁也想不到的事,这件事成为了缠绕呼延邪半生的笑柄,令他从此深深的恨上了某个人。
一个头发花白、衣衫褴褛的乞丐老头儿,也不知是如何挤到最前排来的,居然推着个包袱费力地爬上了台。
这异常的事态让周围安静下来,乞丐老头儿就这样被周围众多目光包围起来。
老头儿先是色咪咪地转身看着玉娘,一瞬不瞬地盯着。
美人儿啊!生平还是头回离这样的美人这般的近。
玉娘面对他的目光有些不适地皱眉,但很好地保持了风度。笑吟吟地仿佛面对的是一位贵公子:“不知老伯这是何意?”
“对对,乞丐上去干什么,下来下来。”底下的人看不过这老头儿离玉娘太近,纷纷威吓起哄。
老头儿拎起沉重的包裹,气喘吁吁地抱在怀里,脏兮兮的华发随着动作抖动着。
声音微弱嘶哑:“一千两,黄金。老朽不介意同他人共享’狼邪公子’。”
说着,怀里的包袱不堪重负地落了下来,布巾打开,滚落了一地黄澄澄金灿灿的东西。
那是满地的金元宝。
“哗——”台下仿佛炸锅的沸水一般,再也安静不下来。
乞丐是真乞丐,可谁给他这么大手笔的金子,让他能和“狼邪公子”春风一度!?
千两黄金,这是谁也拼不过的了!
“狼邪公子”难道真的要和乞丐同床共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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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忙着打王者,忘记更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