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么?”波拿巴问。“是的。”她从那个梦里清醒过来,这时波拿巴下了马,又伸手想将她抱下来。
她没有理会他伸出来的胳膊,自己下马了。
然后她把拖鞋脱了,用脚去试了试水温,并没有冷到无法忍受的地步,接着她就把斗篷和外衣脱了。
“记得给我放哨。”她在下水前对他说,然后就跳进冰冷的水里了。
她在水中给自己用了泡头咒,紧接着便觉得自己很像是三强争霸赛的选手,这一关的题目是寻找珍贵的东西。
湖水很干净,她一直往下潜,却只看到水草之类的东西,并没有溺水的人、宝物、又或者是地下遗迹,但她找到了一把插在泥里的剑。
比利时一直都是战场,有那么件古代兵器并不稀奇,不过她要是把它从水里捞出来,岂不是和“石中剑”一样了?
她抱着恶作剧的心理,将它从湖底拔了出来,但这把剑已经完全锈了,她一拔剑柄,剑鞘里就渗出红色的液体,看着像是血。
她连忙倒回去,深怕它追上自己,等她把头露出湖面,冷风吹得她发抖,她看着岸边的马和穿灰色大衣的波拿巴,没有了恶作剧的心情,将剑柄扔回了湖里。
这世上该有个洁净的地方,不沾染一丝一毫的鲜血和污秽,如果她刚才不动那把剑的话,这次晨泳本来该是很好的回忆。
她顺着缓坡来到了岸上,波拿巴伸手将她拉了上来。
“你看什么?”她笑着说,此时他的样子看起来傻极了。
“我在看水之精灵温蒂妮。”他赞叹得说“造物主真是神奇。”
她有种被冒犯的感觉。
“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做了什么冒犯了你?”
她想生气,却气不起来。
她自己也不能接受他“屠夫”的身份,可能他有一天犯下的罪多到无人可以原谅他的地步,她还能那么心安理得得去圣赫拿岛“度假”吗?
有很多家庭变得不完整了,他要是过得很好,其他失去家人的人们的痛苦呢?
“你上次跟我说退役的事,还算不算数?”她问道。
他略显惊讶得看着她。
“回答我。”她逼问道。
“算。”他诚恳得说“但要是国家需要我,我会再服役。”
“你这算什么退役?”
“我们那天可没提退役的事,你究竟在气什么?”
她脑子里一团浆糊,想不出该怎么表达。
“你嫌我管着你了?”他顿悟般说。
对也不对。
“你气死我了!”她狠狠得揍了他两拳,他站着不动,随便她揍。
“还气吗?”等她揍到没有力气了,他问道。
她还是不想理他。
他摇了摇头。
“走吧,回去了。”接着将她的衣服捡起来,丢给她“快穿上,别感冒了。”
她冲他吐舌头,然后把衣服穿上了,晨衣吸了水变得湿哒哒的,她用了速干咒,很快就干透了。
然后她踩着他的手上了马,等他也上马后,他们又重新原路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