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的性格缺陷,但谁喜欢听着别人骂自己呢?
目前他掌权,他可以将德斯塔尔夫人赶出巴黎,也可以关掉那些乱写他和他家人的法国报纸,用谴责的办法让他悔改没用,甚至乔治安娜自己也会步上德斯塔尔夫人的后尘。
游说的话要别人听的进去才叫有用,人一旦形成抵触心理,对方说的即便是对的也会想尽一切办法找错处。
拿破仑是狮子座的男人,爱憎分明得很,反正乔治安娜不会跟他硬碰硬的,他也不是那种完全听不进去劝的人。
“怎么那么生气?”
“我要把那艘船的帆改成灰色的!”回到了赞助的小农舍后,她气急败坏得说,原本在餐厅开会的军官们彼此看了对方一眼,向波拿巴行了个礼,夹着地图离开了。
“谁惹你了。”等他们把门关上后他问道。
“不是有人说了么?把你的外套和三角帽用木棍插着,放在海边,整个欧洲都要进入战备……”
她喋喋不休得抱怨着,波拿巴很安静得听,等她说得气喘吁吁了,他又问。
“谁惹你了?”
“一个儿童文学作家!”她低声咆哮着“她那样的人能写出什么好书给孩子们看。”
“你想我禁止她的书在法国出版吗?”
“不!”
他费解得看着她。
“敌人!”她拍着桌子,气势如虹得宣布“你认同她的观点吗?人和人之间只有利用关系?”
他眺望着远处的炮兵阵地,好像他此刻很想到那里去“视察”。
“还记不记得我第一天跟你去圣卢克宫说的,你要是有了新欢,我就会成为美狄亚,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但你的新欢,还有你的继承人就要倒大霉了。”她平静得说。
拿破仑却没有害怕,也没有震怒或者要摆出大道理要教训她,反而露出了笑容。
“你以为我不敢?”
“我怎么会怀疑一个女巫呢?”他笑着说。“那你怎么还笑得出来。”
“如果我对你忠诚,你能否也对我忠诚,忘了那个男人,别等到葡月了。”波拿巴问。
她没有回答。
“你怕了。”他笃定得说,然后站了起来,将没有帽徽的三角帽戴上“有很多人想让我投降,曼图亚、议会,我都没有,你觉得你的威胁对我有用?”
他将视线转向她,那样子凶狠极了,她不由自主得退了一步。
“我能理解陷入爱情之中的女人会干出多么疯狂的事,但你要是以为能以此为借口,干出对法国不利的事,我不会放过你。我的继承人不仅关乎继承我的事业,还有法国的未来,是你所说的希望……”
“为什么你那天在运河边你要那么对我!”她尖叫着“我以为你是我的兄弟。”
他的眼神柔和了一些,然后转头,默不作声得离开了,仿佛想要躲开她的哭诉。
她扶着桌子坐在了地上。
正是因为她知道爱是有条件的,所以才明白无条件的爱是多么珍贵。
甚至连父爱都不是完全无条件的,因为对有些男人来说,他对孩子的爱意取决于他对孩子母亲的爱。
这种例子多到不需要列举了……
“因为我爱你。”
她回头,看到了门口站着去而复返的波拿巴。
他喘着粗气,像是跑了很远的路。
“我对那个人感到抱歉……”
“我丈夫是个黑巫师,愚蠢的麻瓜。”她苦笑着说“你知不知道自己惹了什么样的仇家?”
“我知道。”他向前走了两步“我想我需要您的爱才能给我战胜他的勇气。”
她看着他。
“你问我死亡和生活哪个更难打倒,现在我的敌人就是你心里的他,我从没有经历过那样的战争,我想,那不只是靠勇气和能力就能赢得的胜利。”
“没错。”她站了起来“你听过这个词么?当神听见了,就会赐予和平和欢乐。”
他没有回答。
“作为领袖,你可以不信神,利昂,但我会代替你祈祷。”她说“你将来的伴侣最好也那么做。”
“您在预言吗?”
“为什么那么说?”
“雷诺曼说,约瑟芬会成为皇后,但您却说的是伴侣。”
“我不知道,利昂,我不是预言家。”
“但您准确预言了那次雪夜谋杀。”
她苦笑了,因为那是属于历史的一部分。
但现在的“历史”已经和“过去”不一样了。
“是因为您事先听到了消息?”波拿巴问“还是以此为借口接近我?”
她仿佛听到了剑出鞘时发出的金属摩擦声。
“还记得我说过,有个神灵想要你的灵魂么?”乔治安娜说“是她告诉我的。”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你到底想要爱,还是不想要爱?”她问。
他保持着笔挺的军姿站了一会儿,最后他迈着迅捷的步伐来到她的身边,捧着她的脸吻了她。
这个吻仿佛是某个“开关”,让她的理智消失无踪。
她曾经说过,她从不爱什么英雄,不论是早死的英雄,还是那种希腊神话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