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y),他们是没有挥舞拳头伤害别人,却从精神上进行压迫,让被压迫者从“自我”否认开始一点点走向自毁,而这也是抑郁症的症结所在——否定自己存在的价值。
有人也许会点燃自己心中的火,重拾生活的热情,但更多人则选择悲观厌世,虽然他极力让自己保持乐观。那不是一声“加油”,又或者是励志能解决的。
西弗勒斯·斯内普发明的欢欣剂如果普及开来会是一个很有用的抗抑郁药,它不只是可以抵消摄魂怪吸走快乐回忆带来的负面影响。
可这究竟还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患者必须从自我价值肯定开始做起,在一个崇拜成功、暴富,不懂得尊重底层劳动者的社会里是做不到的。
失败是成功之母,人们却畏惧失败,他们很清楚一旦跌倒很难再爬起来,为了不让自己跌落,从胜利的天堂落入失败的地狱里人们什么都会做。
同样是20世纪70年代,福特公司出产了一款新型汽车,定名为平托(pto),这款车因外形时尚价格合理,很快就成为一款流行大众车,但是这款车有一项致命的安全隐患,如果平托车遭遇到追尾事故,很可能会导致油箱起火甚至爆炸,从而引发严重的交通事故。
这种质疑一开始只是讹传,到了1994年一份福特公司的内部备忘录流出人们才发现,其实福特公司早就已经发现了这款车的设计失误,如果对1250万辆汽车进行召回改装增加一个11美元的安全装置需要1375亿美金。
按照美国发生追尾事故的概率,以及油箱燃烧概率进行计算,平托车设计缺陷可能会导致180人死亡、180人烧伤,另加2100辆汽车烧毁,按照当时美国国家高速公路交通安全管理局给出的赔偿标准,一条人命20万美元,产生的损失远低于1375亿美金,于是乎福特公司高层就放弃了召回计划。
这样的逻辑不难理解,它符合商业伦理,却不符合人伦,更别提人权了。
在资本主义社会人心中天平掂量的方式便是如此,可这世上还是有很多不可抗力,比如911事件,更多人关注了死者可怜,却忽视了在里面办公的公司,那次袭击殃及了多家会计师事务所,侥幸逃生的人失去了工作,流落街头成了流浪汉,纽约的流浪汉里藏龙卧虎,说不定某个捡瓶子的就是以前在大会计事务所工作过的。
这些弱者的声音是不被大众听到的,人们更愿意关注超级碗和棒球联盟,唱完了《美哉、美利坚》之后轰炸机就凌空飞过,紧接着它们就到了中东沙漠服役去了。
如果伊拉克领导人没有忽然想到用欧元结算石油,可能也不会发生2003年的伊拉克战争。英国的平民在白厅前面举牌抗议,他们的声音通过媒体让大众听到了,但决策者们听不见还不是一样没用。
十字军东征结束后,教会发赎罪卷也是为了解决财务问题,修那么多教堂要花钱,同样支付军费也要花钱。
在20世纪的人眼里十字军是野蛮愚昧的,但他们之中至少有一部分人是为了保护朝圣者,让自己的灵魂获得救赎而远征的。
西方人眼里看起来已经结束的十字军东征在那片土地上的人看来并没有结束,只是这一次不再借用上帝之名了。
经历了二战的波兰教宗约翰·保罗二世宽恕了那个刺杀他的异教年轻人,不论人们后来在阿加的住处找到的字条是不是他写的,这位教宗都不再是他需要暗杀的十字军首领了。连爱拯救世人的牧师都不参与了,自己盘子里的汤都没吹冷,巫师还管那么多闲事干什么。
阿不思·邓布利多在孩子们眼里是个慈祥的好爷爷,在上一辈眼里可不是个完人。
审判日原本距离人类很远,是存在于神话、宗教里的问题,以至于许多人觉得它可能不会到来,所有关于人类整体灭绝的设想都存在于想象之中,可随着科学的发展,这一天却随时可能到来。
随着整个宗教被颠覆,人类的道德感被削弱,科技解脱了束缚,对科学来说最自由的环境孕育出了最完美的科学呈现物,原子弹其实是人类所能掌握的将科学运用于现实的最强造物之一,人们一直担心核战之后地球已经不再适合生存,灭世、天启、毁灭日等等,只是降下灾难的不再是神,而是和你我一样,手里拿着遥控器,随时可能按下按钮的同类。
不论是厄尔尼诺还是拉尼娜,都只是部分人觉得体感不适,不会联想到死亡的问题,不会真的有人将天气异常当成灭世之灾。
不过对于无家可归者而言,这种天气是致命的。
后天的那部电影里,人人都觉得副总统是个蠢货,可这个副总统其实代表的是大多数人,他赢了竞选,美国普选是多数票胜利。
比起担心启示录的到来,人们更关心经济、收入这些问题,想尽办法避免自己下沉到无家可归者之中,在现实中谁要真的把气候问题当回事,人们反而要嘲笑他。
那只是部电影,别当真了,在虚幻中寻找现实的意义实在可笑。
但人们又相信《当幸福来敲门》这部电影,正常情况下男主角不是该走出去厕所,从站台上跳下去吗?这时候怎么没人说在虚幻中寻找现实意义实在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