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您商讨赈灾的事。”孟德斯鸠夫人耐心得说“这有关那些曾经为共和国建立而牺牲的军人们遗孀和孤儿的赈济。”
她脑子清明了一些,却觉得自己依旧没有力气。
“让利斯夫人搜集了很多美国总统的信件,我也看过一些。”孟德斯鸠夫人拉着乔治安娜的手说“杰斐逊总统在今年1月7日向印第安人的演讲中说过,美国人希望与红人作为一个民族生活在一起,把他们的利益当作自己的利益来尊重,人生必然会遇到的灾难已经够多了,为什么还要通过故意互相残杀来增加这些灾难呢?兄弟们,和平比战争好,在一次长期的厮杀中我们失去了很多朋友,却什么都得不到,那就让我们共同生活在和平中行善积德吧,双方聪明善良的人都希望做到这一点。”
乔治安娜感觉到了一点希望,却觉得这么说并不能说服拿破仑。
“查尔斯·加尼埃先生希望能给那些遗孀和孤儿补贴,可是这样就会动用第一执政用来修阿尔代什河桥的预算,我觉得您该听听他的计划。”
“阿尔代什河在什么地方?”
“法国南部。”
“格雷瓜尔先生也和我谈起了南部,那边出什么事了?”
孟德斯鸠夫人顿了顿说“有人在发小册子煽动叛乱。”乔治安娜站了起来,气急败坏得走来走去。
“南方人又不用担心饿死!”她有些失控得嚷嚷“工作机会应该留给更需要的人!”
“我去叫他们进来。”孟德斯鸠夫人说。
乔治安娜没有理会她,她开始陷入沉思,理论上南方种高产的玉米是不用担心饥荒的。
但是据说在西班牙王位战争期间法国人还会向西班牙人供应谷物,因为谷物能从西班牙换取金银。拿破仑没明着下令禁止出口粮食却将那些走私贩给抓了起来,本就对旧王朝有依恋的南方居民可能对他会升起“不满”情绪,觉得拿破仑是在挡着他们的财路。
在阿尔代什河上修一条钢铁大桥就很有必要了,它甚至可能超过巴黎供水系统的渡槽,成为第一大项目。
没多久,孟德斯鸠夫人就带着两个文人进来了。
“你们需要多少钱?”乔治安娜开门见山得问。
“3800万法郎。”其中一个文人微笑着说“国民自卫队的遗孀一年可领600法郎,其子女不论婚生非婚生,每人每年可领取365法郎的年金,一直到18岁为止。”
“我以为有专门的部门发抚恤金。”
“这不是抚恤金,而是促进消费,我们还不能发现金给她们,那些寡妇很喜欢存钱,要发给她们面包卷、肥皂卷。”
“这样不会让面包价格提升?”
“第一执政也问了同样的问题。”那人朝着乔治安娜鞠躬“我叫查尔斯·加尼埃,这位是马克西安·伊斯纳尔公民,他提倡发动妇女清理当铺,将典当的工具无偿发放给需要的人。”
“当铺说他们是做慈善的,您相信么?”伊斯纳尔问。
“你是怎么活过恐怖统治的?”乔治安娜问。
“我们要发动妇女,不能是那些品德败坏的,或者动辄尖叫,扰乱秩序的,要找那些有爱国之心,了解人们的饥寒,并且亲眼看过怀中的孩子挨饿情景的妇女,她们懂得耐饿哭泣和悲哀的人的痛苦,懂得运用她们的智慧和热忱去安慰她们的兄弟姐妹,”
“你们女人确实胆大妄为,以前雅各宾派集会你们也敢闹事。”伊斯纳尔说。
“我又没去。”
“面包卷和肥皂卷都会引起投机,必须要颁布军属证,配合着面包卷才有权享受。”加尼埃说“而且我认为享受以工代赈的人必须在赈济点就餐后在小本子上标注以何种劳动交换。”
“这个办法不能让粮价降下来的。”乔治安娜疲惫得说。
“那加上我呢?”另一个男人忽然说。
“你是谁?”
“皮埃尔-路易·甘格内,我是个作家,你是怎么想出西耶斯是‘魔鬼吐出的约拿’这句话的?”甘格内问。
乔治安娜脑海中又出现了那个法庭,当时她和拿破仑都坐在旁听席,她听他说为什么当时会选择向平民开炮这个决定。
“请稍等,我有点东西要写。”乔治安娜对三人说。
“快去吧,灵感稍纵即逝。”甘格内喜气洋洋得说“多么可爱迷人的天使,怎么看上了那个科西嘉怪物?”
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我也驱赶过妇女,但我没禁止她们穿裤子。”伊斯纳尔说“我介绍别的香水给你怎么样?闻着你身上的气味,我觉得和波拿巴共处一室。”
“随便闻女士身上的气味是不礼貌的。”
“我是香水商人,这是我的职业习惯。”伊斯纳尔说。
“别打搅了女士的灵感。”甘格内说。
乔治安娜立刻借机走了,跟后面有鬼撵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