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极壮美的景象,肥沃而辽阔的皮埃蒙特平原上,波河河塔纳罗河弯弯曲曲得向远方流淌,高得令人目眩的山上白雪皑皑,大自然把这些障碍物塑造得很可怕,以至于它们像地狱边缘,我当时却想着汉尼拔是强行越过了阿尔卑斯山,而我们却是绕过了它,但那个时候法国人已经到极限了,当时法军的穷困是无法形容的,军官每月仅得8法郎的薪饷……”
“我听人说城市里工人一月2法郎。”她打断到。
“你听谁说的?”
“乡下的……”她自动闭嘴了。
“一个月2法郎根本没法活。”他不耐烦得说“比起穷困,如何约束军纪才是最难的,我们缺粮十日,全靠劫掠补给,后来我们的补给正常了,军纪才开始恢复,当时奥地利只顾着保护米兰,置皮埃蒙特不顾,法国人到了这么富厚的地方,他们是能下手绝不会不下手,我枪毙了几个抢劫教堂的人掳掠才算停止,从皮埃蒙特的迭戈有一条通向米兰的捷径,这条路被称为阿克维道路,迭戈原本由一个奥地利人守着,4月13日被马塞纳和拉加尔普攻下,到了4月15日,一支奥地利掷弹兵师流窜到迭戈,那时这片区域已经距离大本营很近了,只有几个营驻守,这支掷弹兵师绕过了前哨,很轻易就拿下了一个村庄,我亲自前去指挥,才将迭戈夺了回来,我是在那里发现的兰恩营长的。”
“你不开心就别说了。”她柔声说。
“我希望给你留下良好的印象,但你是那种宁可选择面对残酷也不肯被蒙蔽的女人,所以那天我才全盘把实情说了,去里昂就任是几个月前就计划好的,但是约瑟芬想去,她就跟我说……”“我明白。”乔治安娜冷静得打断了他“她是一个弱女子。”
“她根本不觉得你是威胁,你知道为什么?”
“因为你们公证结婚了,她是你的合法妻子,我迟早会和其他女人一样离开。”乔治安娜微笑着说“更何况我是敌国的女人。”
“她就是这样的人,她以为只要我看穿你这个敌国间谍的本面目,我还会回到她身边的。”
“你不想回去了?”
他沉默了一阵后说“我一直以为别人给我描绘的天堂不够引人入胜,所以我不在乎上天堂还是下地狱,其实自杀这件事很简单,脑子一热,很快就能摆脱了,但我不想和哥白恩一样为爱情自伐,凡是一个军人,必要打倒为恋爱产生的忧闷,以血肉之躯在枪林弹雨中屹立不动,我不会临阵脱逃。”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路易十六其实在7月14日国庆那天在战神祠宣布了向宪法效忠,但是玛丽·安托瓦内特却把希望寄托在外国军队,她要重回绝对君主制,不想被君主立宪。”乔治安娜说。
“我还知道议会在国王宣誓前就已经通过了国家处于紧急状态的提案,独裁的权力从国王转移到了议会的手里。”拿破仑冷冰冰得说。
“玛丽·安托瓦内特拒绝贵族,拒绝立宪派,她只相信外国的军队。”
“你想警告我?”
“退役的事你骗我的?”
他无声得哀叹。
“你问我要什么?我想去威尼斯,我还没跟你在欧洲最美的客厅跳过舞呢。”她捏了一下他的鼻子“很多人都跟我说皮埃蒙特总督该换了,贝纳多特和兰恩你觉得哪个合适?”
“我要是不换呢?”他硬邦邦得说。
“你还想都灵炮台的事重演?”
他不说话了。
“除了对付教会,你还想西耶斯为你干什么?”
“我想让他帮南阿尔卑斯共和国制定一部和法国不一样的宪法。”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你不想南阿尔卑斯共和国归法国吗?”
他笑了起来,捏着乔治安娜的下巴“意大利是我最爱恋的女人,我是不愿与人他人分享的。”
她困惑极了。
“说个迷人的故事给我听,迪纳萨德妹妹,别再说刚才那些了。”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貌似拿破仑知道的故事比她还要多。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是德尔米德的教父。”拿波里昂尼温柔得说“他的名字还是我取的。”
“我已经有教子了。”她平静得说“是他的妈妈请我当的。”
“和那家伙有关?”
乔治安娜点头。
他咬牙切齿得嘀咕着。
“他从来没和我讨论过宪法。”乔治安娜安慰着“而且我没替他涂过橄榄油。”
他讥讽得笑着。
“别生气了。”她捏着他的羊毛衫说。
他将视线转移到她的身上“你有没有看过《乡村占卜师》?”
乔治安娜摇头。
“他的吻能治疗我受伤的灵魂,请给我一个吻吧。”拿波里昂尼轻快得说,浑然没有刚才说死的样子了。
“你以后少看点悲剧。”她气愤得说,但他却只是安静得看着她。
于是她亲了这个魔鬼。
她有点后悔告诉他瓶子里的精灵的故事了,因为她要是继续什么都不要,天才知道魔鬼会不会拧断她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