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整个巴黎甚至法国的。
那是确实是个好故事,并且审判的场面还是由一个检察院工作的年轻人写的,她读起来的时候感觉特别逼真,也不知道拿波里昂尼读过后会是什么想法。
她又拿起了卢梭所写的论人类不平等的起源。
奢侈不是个好习惯,玛丽·安托瓦内特的名声那么差也是因为奢侈挥霍,成为了赤字皇后。
但她真正最大的错其实并不是花钱的问题。
马车驶向了高档住宅区,驶向了平民区,但它们都是独栋的小屋,并不是公寓。
马雷让马车在一栋很不起眼的两层白色法式小房子前停了下来。
她推开门自己下了车,房子外立面没有任何装饰,周围有小花园,就连那辆马厩里最低调的马车在这里都显得特别气派。
她忽然有了一种感应,提着在市场买的肉和调料,推开齐腰的栅栏走了进去,正巧房子的正门也开了,打扮得如同法院工作人员的拿波里昂尼正站在门后。
“肉价又涨了。”她就像寻常的巴黎民妇一样和他唠叨“家里还有碳吗?”
“火炉里有柴禾。”他像是配合她演戏似的说道。她走进了这个小房子。
里面有一股浓郁的黑暗,让人觉得窒息又作呕。
他在她身后将门给关上了。
“你好像忘了什么东西,女士。”他用怪腔怪调的法语在她耳畔说。
“你生气了?”
他忍了一下,最后忽然气愤得咆哮“你从那儿学来的这些?”
乔治安娜笑了起来“你是不是以为我是……”
“不名誉的职业!”他打断了她,用另一个说法代替了那个词“我以前也碰到过一个女人,她和你一样,跟我说人为了吃饭不能不做些事,你第一次和我跳舞就跟我说和男人姘居是为了生存,你是抱着这样的目的接近我的?”
“我是个学校老师。”乔治安娜笑着说“除了你以外我只对一个人用过那种邀请函。”
“谁?”他暴怒得说。
“我的英国丈夫,他的反应可和你不一样。”
利昂安静下来了。
“你说中立就是对交战双方一视同仁,我对他做过的事也应当对你做,还有件事我对他做过对你却没有,你是想体验一下,还是想把我赶出家门?”
他在权衡利弊。
“我去做饭了。”她捏了一下他不壮实的胳膊“每天吃那么差,难怪你那么瘦。”
她去了那个有火炉的房间,这里应该是餐厅兼客厅,火炉里的火又开始燃烧了。
“有锅吗?”她回头问,然后她发现他还在门口傻站着。
“告诉我真相。”拿波里昂尼疲惫得说“你以前是不是因为迫于生计才做那一行的?”
“我是个坏女孩儿,”她平静得说“但是我接受的教育却是让我表现得像个好女孩儿,我喜欢跳舞,可是我却不允许跳,我害怕被人欺负,于是把自己打扮得很丑,我以为这样大家就会喜欢我,可实际上不是如此,我想做我自己,你和西弗勒斯都是那种不在意别人看法的人,那我如果回答是的话,你是不是会因为别人的看法而离开我呢?”
他回头看着她。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真的是个娼妓还好一些,我就不用再受良心的责难了,西弗勒斯对我那么好,他把他的录取通知书都给我了,你能想象你自己没进军校是个什么样吗?”她捂着脸哭了起来“他和莉莉是纯精神恋爱,我也想和他一样,跟你有段精神恋爱,你身边不缺女人对吗?”
他闷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我很高兴,居然有一个女人肯回答我的问题,而且我还不用任何代价。”拿破仑笑着说“上次我问那个女人问题,她都暗示找我弄几个钱过活。”
“约瑟芬呢?”
“她花了我200万法郎。”
“那是她不会理财……”
“这里是我来巴黎之后第一个房子,我觉得恋爱不是快乐,而是即觉得难过,又觉得不死,这个人的灵魂求得了依靠,有了加倍的保障。”他用一种高傲的语气说“这几天我没去马尔梅松,我一直在卢森堡和杜伊勒里宫停留,没有其他女人,你呢?”
“吕西安算不算?”
他怪异得笑着“你和他相处很愉快,但你却更想我。”
她生气得跺脚,转身回那个有火炉的房间了。
波拿巴在外面大笑起来,她气得很想用锅铲去揍他一顿。
但是笑了一阵后,他的声音变成了哭声,于是她就不打算出去揍他了。
她觉得这时候让他独处一会儿会比较好。
“你想吃炖牛肉还是牛排?”等外面的哭声变低后,乔治安娜大声问。
没人回答她。
她觉得奇怪,走到门口去看,发现刚才的矮子不见了。
从门口照进来的光将他的影子托地很长,几乎延伸到她的脚边,看起来仿佛是一个巨人。
“光有菜,没有酒怎么行,你带酒了?”
“我送了一瓶香槟给英国人。”她老实回答。
“为什么选香槟?”
“胜利比酒精更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