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是穿红衣服的女人。”波莫娜说,暗自期待约瑟芬不会再盛怒下命令女伴们把她的衣服给扒了。
她不想对娇滴滴的美人动手,前提是别人不来惹她。
“穿红衣服的女人?”约瑟芬困惑地问。
“就像是罗西,以前代表红头发的人,现在也是个名字。”波莫娜说。
“你是英国人?”
“我在英国出生长大。”
约瑟芬敏锐地察觉了她的话里未尽的话。
“你的父母?”“我的父亲是法国人,我不知道我的母亲是谁。”
“这可真奇怪,通常都是父不详的。”约瑟芬脸上的笑容真诚了一些,仿佛是觉得自己赢了。
“这年头可真不好找不计较女子出身,而且她还不孕不育的男人,我丈夫就是其中一个。”波莫娜盯着约瑟芬的眼睛说“也许是因为他是个教师,读过不少书的缘故。”
约瑟芬脸上的笑容僵硬了。
“请原谅我的口音,我不是很会说法语,说话可能词不达意。”波莫娜微笑着“再说在我二国递交和约前还是敌对关系,就算我对你说甜言蜜语也是言不由衷。”
“英国和法国要和谈?”俄国大使夫人用带口音的法语问约瑟芬“这是真的吗?”
“我们女人应该远离政治。”约瑟芬对大使夫人说“前朝的女人就是过多插手参与了政治,新政府是和前朝不一样的。”
“我可不那么认为。”俄国大使夫人用男子一般粗犷的嗓音说“我们的叶卡捷琳娜女王让俄国成为一个伟大的国家,贵国之所以会变得如此混乱,是因为她们都是蠢货。”
咆哮吧,北极熊~
波莫娜偷看着那些瞬间变脸的宫廷贵妇们,万分期待着她们的反击。
是继续装模作样下去,还是教养全失地破口大骂。
“差不多休息够了,我们继续逛怎么样?”约瑟芬笑着对众人说,她笑起来眼角已经有皱纹了。
第一夫人领头,其他人陆续站了起来,俄国大使夫人因为身材肥胖,站起来有些吃力,波莫娜顺手过去扶了她一把。
“我讨厌洛可可风格的裙子。”波莫娜对大使夫人说“为了穿它还要穿紧身衣,那东西足够当谋杀工具了。”
“你喜欢自由主义?”大使夫人继续用粗犷的声音说。
“自由只属于男人,我们女人什么时候自由过。”波莫娜想学刚才的那些贵妇用扇子遮住自己的脸,结果她发现自己没这个道具装。
“没错,他们可以随时离开自己的祖国,到外国留学,我只能在丈夫的陪同下旅行。”大使夫人又道“什么时候我们女人能自己决定去什么地方。”
“我相信不久的将来会的。”波莫娜挽着大使夫人粗壮的胳膊,跟好姐妹一样继续在卢浮宫看展览。
这么粗壮的胳膊多可靠啊,轻轻一推就能把那些看起来弱不经风的法国女人推倒了,就跟玩十柱滚木游戏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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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弗勒斯将头从冥想盆里抬起来,因为他背对着诸人,没人能看到他的脸色。
不过没人敢说话,他身上传来的魔压太恐怖了。
片刻后,他从上衣口袋里找到了拿破仑签名的那张签过字的文件,然后将它给撕了,顺便还用烈焰熊熊把它给烧了。
“你把这个文件烧了,我们等会儿要是遇到麻烦……”
“我们自己解决。”西弗勒斯打断了龚塞伊“法国人靠不住,法国鬼也一样。”
“你要的东西得到了?”娜迪亚问。
西弗勒斯看着手里的匕首,它和法老卡摩斯的匕首不一样,它通体是黄金做的,刀锋有红色的血一样的痕迹,就像是刚献祭后留下的血渍。
“你赢了。”龚塞伊说。
“不,我没有。”西弗勒斯盯着那个天青石雕塑说“我们必须把它给毁了。”
“只要离开卢浮宫的范围就不用担心魔力消失了,你大可不必这么做。”龚塞伊说。
西弗勒斯笑了起来。
“这世界没什么地方是我去不了的,包括皇帝的寝宫,我可不是懦夫。”
“有个地方你去不了。”娜迪亚说“冥界想去容易,回来就难了。”
他没有理会她,举起手中卡莫斯一世的匕首,直接戳向了那只天青石鳄鱼。
这一次这只鳄鱼没有黑水流出来。
“你们快上来看!”在楼顶的欧仁对众人大喊。
西弗勒斯和娜迪亚率先飞了上去,只见有一大股黑水如泉眼般自金字塔边的水池里喷涌而出,然后无数只惨白的手从黑水里伸了起来。
“你好像打开地狱之门了。”娜迪亚对西弗勒斯说“祝你们走运。”
然后她就张开翅膀飞走了。
“真靠不住!”龚塞伊冲着娜迪亚远去的背影大吼。
西弗勒斯看着远处的杜伊勒利宫军营,不知在想什么。
没多久,他忽然化作一道黑烟,向金字塔庭院飞去。
本来等着渡河的亡灵看到他从天而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