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人,他们要么认为受害者罪有应得,要么认为自己只是采用了恶的手段来实现其正当的目的,用目的的合理性为自己采取的手段辩护,鬼神学、巫术和科学的矛盾已经不是简单的善之间的冲突,而是信仰的冲突,我们比赛的是谁的信仰更坚定,他们可以为了自己坚信的‘真理’而接受火刑,我们也可以为传播福音,到食人族统治的部落,回到我们之前的问题,没有人可以做两个主人的奴隶,你的主人是谁?你有没有因为某些压力而不得不背叛?就像路西法背叛,堕落为撒旦。”
“这是我们最大的不同之处了,牧师,你们总是在找‘主人’,服从、顺从、忠诚,设下种种禁忌,不敢突破。”斯内普冷笑着说“告诉他,帕多瓦的校训是什么?”
“为帕多瓦,宇宙,以及全体人类求自由。”詹卢卡说“是什么让你改变了对津巴多的观点?牧师。”
“他说,他发明了‘十步法’抵抗路西法效应,即便他做了罪恶的实验,但目的却是对抗撒旦,第一步就是要正视自己的错误,我承认,你刚才提出分享‘食物’的诱惑引诱了我,但我不是被鱼饵诱惑的鱼,会那么轻易就上钩,你们究竟想干什么?”牧师问。
“我告诉你了,拯救威尼斯。”詹卢卡说。
“别说那么冠冕堂皇的理由,想要沟通就需要真诚。”
“我们想找证据,证明威尼斯共和国曾经帮助过基督教联盟战胜奥斯曼帝国的入侵。他们没有出兵,却挪用自己的海军军费,资助教廷解决财务危机,支援波兰翼骑兵,经办人有可能是帕多瓦大学,也是整个欧洲第一个女博士的父亲,巴蒂斯塔·科尔纳罗—皮斯科皮亚,他曾经担任过圣马可教堂的财务主管,是威尼斯第二有权势的人,为了掩盖自己挪用军费的问题,他们在1689年8月24日炸毁了圣安杰洛岛的武器库,不过康塔里尼家族却认为是英国人干的,因为当时你们正打算组成天主教联军,围攻新教徒,对么?”斯内普满怀恶意地笑道“好奇心是人类前进的推力,为了满足好奇心我们打破了一个又一个禁忌,在短短数百年就超越了神学统治下千年的发展,你觉得支持我们的人多一些,还是你们的人多一些?”
“谁跟你是我们?”詹卢卡冷声道。
“牛顿即是科学家又是最后的炼金术士,你敢保证伽利略对占星术一点兴趣都没有?”斯内普冷声问詹卢卡。
“谁保护你们的安全,科学家?”牧师说“你觉得世俗的法律真的能保护你们的人身安全?”
“你们也不能。”詹卢卡冷声说“我不知道巴蒂斯塔是怎么想的,他背叛了威尼斯,侍奉了他的主,当拿破仑进攻的时候,谁来帮助我们了?”
“你们遇到了不少这种傻瓜吧,散尽家财,还把领地献给你们,自己去当隐修士。”斯内普点燃了一根烟,又慢条斯理地抽了起来“圣安东尼,我想想还有谁?法兰西斯也是,为什么不给韦尔多也封圣?”
“有必要诚实到这个地步么?”秘书长问。
“在威尼斯,妓女都是诚实的。”詹卢卡说“我们想救我们的城市,但是自救不了,你们帮不帮我们?”
“没必要诚实到这个地步,蠢小子。”斯内普洋洋得意地笑着“魔鬼也是上帝的臣民,上帝的统治意味着上帝可以随心所欲地利用魔鬼,让我们一起利用魔鬼如何?”
“我倒是害怕你会被魔鬼利用,巫师。”牧师说“你喜欢女人,对么?”
“没错。”斯内普坦然自若地说道“我有一个朋友,他为了一个女人背叛了他的家族,投靠到魔王的麾下……”
“又来了,‘朋友’。”詹卢卡讽刺着打断了他“你会有什么‘朋友’?”
“那个‘朋友’的儿子,就是我的教子。”斯内普说“他只是一个富商,够不上贵族小姐,黑魔王帮助他办成了婚事,有的时候人就是这样,没有什么忠诚,利益关系一样可以凝聚起来。”
“也一样可以为了利益关系背叛。”牧师说“就为了一个女人?”
“没错,就为了一个女人。”斯内普得意地说“有很多人觉得我不怎么聪明,你们觉得呢?”
詹卢卡和牧师怪异得看着他。
斯内普很“魔王”得放声大笑,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他都像是个坏人,怎么会有人误会他是好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