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都是萧衍送她的珍宝吗?又摆到她面前做什么?
苏衾衣知道一夜间珍宝变银子是谁的手笔,但没想到这人竟然堂而皇之的摆到她面前,这是什么道理?
正疑惑的功夫,萧衍已经大大方方的从门外走了进来。
苏衾衣眸色闪闪,立即上前盈盈一拜,“王爷。”
萧衍仅仅扫了她一眼,便提步上座。
苏衾衣不急不恼,笑着问道:“不知王爷将我传唤来所为何事?”她问完,视线在那几箱子珍宝上来回逡巡。
这人怕是知道她收买人心,想来讨伐她吧?
“嫌犯脱逃于闹事中危害百姓,今其手下均已伏法,嫌犯人仍未捉到。”萧衍拉长了声音,凤眸露了精光,“今日本王叫苏二小姐过来,便是让小姐辨认辨认,那些躺着的可是当日轻薄于你的浪子?”
苏衾衣闻言一怔,下意识的看向对面的几副架子。
几个侍卫见苏衾衣看过来,立即掀开白布,捂了几天未下葬的尸体已经散了恶臭,那只垂下来的手臂上甚至还长了尸斑。
苏衾衣捂着唇瓣皱起眉,当真大着胆子的走到其中一具尸体跟前。尸体没放置多久,还能瞧清楚模样,只是看一眼,她就没了刚才的好脾气。
“是这人。”
萧衍难得挑了挑眉,没料到苏衾衣会如此淡定,他复又道:“这几人本王查过,皆是嫌犯同党,苏二小姐,你有何话要说?”
话听到这苏衾衣才察觉到不对劲,难道萧衍是在怀疑她跟嫌犯有勾连?
“王爷这话衾衣就听不懂了。”苏衾衣有些薄怒,抬眸直视那人,“您的意思是说,我跟那逃走的嫌犯有关联,是吗?”
“本王只是询问,并非怀疑。”萧衍道。
“王爷的询问似乎和怀疑一个意思。”苏衾衣冷笑了几声,转身回到太师椅上坐着,再瞧萧衍时,眼底裹了怒气,“被这些登徒子差点轻薄而受了委屈的是我,这些人与嫌犯有关也仅仅是巧合罢了,王爷若是这么‘询问’,那衾衣是否可问一句,敢问与衾衣有婚约的王爷是否也与嫌犯有关联?”
女子周身难掩风华,哪怕穿了身淡雅素气的衣衫也遮不掉浑然天成的贵气,她直视萧衍,不容抗拒,胸腔因为怒气而起伏的厉害,但表面依旧不动声色。
萧衍抿着唇瓣,单手拄着下巴,并未因她质问而蕴怒,而是陡然转了个话题。
“借花献佛的滋味可好?”
“什么?”苏衾衣没反应过来,愣在原地。
萧衍眸子一扫那几箱子的珍宝,“苏二小姐收买人心的确有一套,本王问的是你借花献佛滋味如何?”
“甚好。”苏衾衣想也不想的回答一句,顿时气的萧衍凤眸眯起来。她不明白萧衍话题怎么转的这么快,接了一句,“王爷送我那些东西不也是告诉我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道理吗?既然真理已经教了,这些腌臜东西怎么处置是衾衣自己的事儿吧?”
她将自己送他的东西看成腌臜之物?
好,很好,非常好。
“看来王爷只是为了跟我兴师问罪才将我找来的,似乎与这些尸体和嫌犯没关系。”苏衾衣一语道破对方的算盘,投给他一个“你很幼稚”的眼神,她干脆撑着扶手站起身,“既然没事,衾衣就先行一步。”
萧衍皱起眉头,想试验苏衾衣没成,倒是给他自己算进去了。
这女人天生克他吗?
苏衾衣走到门口忽然回过头,一双杏眼熠熠发亮,她可以将萧衍今日行为理解为傲娇吃醋吗?
她之前果然还是想多了,这个人依旧跟上一世差不多,只是多了点孩子气。
“王爷若是还想抓嫌犯的话,衾衣有一条妙计,王爷可愿听听?”扳回一局,苏衾衣心情极好,起了帮萧衍破案的心思。
萧衍看着她,板正了脸色,“你有何妙计?”
……
在大理寺待了一上午,苏衾衣从内室出来时,门外等着的彩云急的像是热锅蚂蚁,就差提着刀进去要人了。
“小姐!”彩云一瞧见苏衾衣立即跑过来仔仔细细查探她,“凉王殿下没将你如何吧?”
“脑子里想什么呢?萧衍君子得很。”苏衾衣伸手在彩云额头上弹一下。
彩云吃痛,捂着脑袋哼哼两声,“奴婢可不觉得凉王殿下是多光彩的人,比起誉王还差得远呢!”
“某方面来说,萧衍的确比萧景则差了点东西。”苏衾衣摸了摸下巴,颇为认真道。
“哪方面?”
“一肚子坏水。”苏衾衣轻轻笑了笑,便拖了满脑袋问号的彩云回府。
既然偷袭她的那些混混与嫌犯有关,而那混混有七成以上是萧景则寻来的,想来那嫌犯或多或少与萧景则有关。
前世苏衾衣知道萧景则不少秘密,那人城府极深,深受皇帝宠爱的同时也不忘拉拢朝臣,甚至在民间开了赌坊青楼酒馆用来收集情报,就连医馆也开了几家。
当时的医馆由苏衾衣打理,那段时间她还自以为帮了萧景则大忙而沾沾自喜,殊不知她完全是萧景则手中提线木偶。后阶段情报网密集庞大程度超乎想象,哪家官员夜里生了儿子都知道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