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到了她的弱点,那就是皇位,我若放弃皇位,她就会妥协……”
景慕霆的眸光突然染上几分狐疑,低声问怀里的人:“寻儿,你不觉得娘有些变了吗?”
苏婉寻也的确发现婆母有些改变,但又说不上来哪里变了。
可正当她想要点头时,景慕霆还是打消了这个疑虑:“可能是我这几年忽略了她太多,又因为她亲眼看见了……”
说到这里,他没有再说下去,仿佛想到了什么伤痛。
方才还温暖的眼神忽而浮出一丝怨。
“慕霆,你放心。我不会与她计较。等她情绪稳定点了,我会亲自过去照顾。”
苏婉寻稍稍抬头,杏眸坚定清澈:“她是你的母亲,也是照顾我多年的娘,这一点,从来没有变过。”
“谢谢你,寻儿!”
景慕霆再次将她紧紧拥入怀,炽热的吻落在她发间。
苏婉寻却将他推开,笑着将他推出门:“快去洗个澡,身上都是酒味!”
“你帮我洗……”
景慕霆的俊颜早已因为烈酒而染上一层绯红,在重喘之间他已将她横抱。
沐浴室内又是一池春色,苏婉寻却觉得这个男人喝酒似乎并不只是因为母亲,而是因为压抑。
虽然他和以前一样温柔热情,可有意无意中却能感受到他疯狂中带着发泄,甚至还会在她耳边沙哑低喃。
似乎在说,寻儿,你们曾经有没有过这样?
苏婉寻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可再看他的凤眸,泛着不正常的猩红……
方才明明被他的温柔打动,偏偏一到这个时候他又化身凶兽,说着让她最痛心的话,却又带着她的灵魂和身体沉沉浮浮,找不到彼岸。
等他沉沉睡去之后,她却无心入眠。本想去隔壁和两个孩子睡,但是父亲陪着他们。她就独自披上衣服去御花园独自逛逛。
逛累了便趴在石桌睡着了,等醒来的时候景慕霆已站在她面前。
身上盖着他的龙袍。
“喜欢桃花?”
景慕霆低低地开口,俊颜复杂,难以辨清是怨还是痛。
苏婉寻打量四周,这才发现身后刚好是几棵桃花,昨夜走得太累,她看到石凳就想歇息一下。
“没有多想。”苏婉寻疲惫地扶额,神色慵懒。
可能是吹了一夜的风,所以嗓子有些哑。可那股上位者的清高和冷清似乎又回来了……
景慕霆憋着一口气,心口压抑得更厉害,可又舍不得责备。
自己在前晚和昨晚的确过火了,特别是昨夜,喝了酒就更加失控。可他并没有说出来!
痛苦由他受着就成,总有一天可以过去的。
“外面那么冷,你怎么可以这么任性?”他心疼地问,却没有再提桃花。
“陛下多虑了,臣妾无碍。”
苏婉寻淡淡地回道,同时起身将龙袍递还给他。
“陛下”这两个字落下。
景慕霆突然握住她的手腕,用了力道,对着她苍白的小脸,压抑着沉重的呼吸:“你要与我赌气吗?”
“赌气?臣妾敢吗?”苏婉寻故意加重“臣妾”两个字。
可话音一转,她又勾唇轻笑:“差点忘了,我现在还不是娘娘。”
景慕霆没料到她会真的发脾气,一时间不知如何回,但手掌依旧不松开。
“放手!”
苏婉寻的语气微凉,红唇轻颤,压抑住杏眸里的水雾。
景慕霆被她清澈有神的杏眸逼视,瞬间慌了神,甚至感到不安。
“昨晚,昨晚我喝醉了……”
他的喉结滚动,单臂已将她搂在怀里,低声说道:“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并不记得……”
苏婉寻奋力挣扎,依旧没有理会。
“寻儿,原谅我……”
他抱得更紧,嗓子已哑:“至于册封,你若在意,过几天就可以举行。”
他其实可以再次用皇位逼迫母亲。
但这样做,他担心母亲的身子无法恢复。可若是寻儿真的在意,他兴许会再忤逆一次。
毕竟,在这件事上的确是母亲做得过分。寻儿本就是他的妻子,还为他生了两个孩子。
无论是非对错还是情理,他都应该站在媳妇这边儿。
苏婉寻又怎么忍心他这么卑微,那声“原谅我”已让她软了心。
但心中的郁结之气却还没解开,撇了撇嘴幽声道:“不用!你留着给别人……”
“你信不信我折回去,将那些要送进宫的女人全杀了?”
景慕霆冰冷地打断了她的话。
苏婉寻打了个寒颤。也不再说什么,可能是昨夜真的受了凉,她又打了喷嚏。
“你说你,都多大了!还这样不懂照顾自己,若是离了我,怎么行?”
景慕霆又将龙袍披在她身上,想要将她横抱:“回去先睡一觉,下午会有夫子来教睿儿功课,你去看看合不合适?相比念念,睿儿更适合继承皇位,所以他的教育很重要。”
他就要寻儿穿上龙袍,昭告所有人,这个女人和自己的地位同等。
“我又不是没有腿,自己能走!你放我下来!”苏婉寻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