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针指向十二点,周围已经没有了天平出现时特有的阴冷氛围,闵弦乐躺在床上,回忆着刚才的一幕。
这次天平的转轮没有转动,停在他面前的是咧着嘴邪笑的三号雕像“贪婪”,索取的依然是他的“机会”。
天平向来拿捏的准,这次就算天平不明说,闵弦乐也猜的到,和上次一样指的是他与周乐宁的机会。
而交换的选项是………
“你可以用眼球,信任或者十……不,等等。”
“说起来。”天平的“视线”聚焦在闵弦乐那双黑眸上,它顿了两秒,阴阳怪气道,“上次那场游戏,我们的闵弦乐玩家选的是五万。明明这么看重和他的机会,却不直接用五万交换,借借也总会有,却选择参与游戏。这是为什么呢?”
天平:“大部分玩家中,选择交换是衡量过价值,而选择参与游戏是赌一把看熊掌和鱼能不能兼得。”
它闪现到闵弦乐的身后,继续说到:“而你不是。被索取的明明是你最重要的,你选的东西是你心目中最低价,连鱼都不是,可你却不拿最低价去换最高价。”
闵弦乐站得挺直,没打算回答。
天平:“不过,也不是不能理解。”我们的玩家就是这点最有意思。
眼前这个叫闵弦乐的玩家。
明明底下藏的是自卑,里面却又有着不允许踏足的自我,这是那么矛盾又有魅力的一面。而他这不允许踏足的柔软又傲然的自我,现在被标上了“是周乐宁的”几个字,并且还在不断的,蓬勃的,有力的成长。
所以才会被人惦记着。
雕像小人的眼珠子一转,天平反口道:“刚才那个选项对你好像没什么用,果然还是换成你那灵敏的反应力。就这三样,眼球,对人的信任,还有你的反应力,从中选择一项交换或者参与游戏。”
要么,用其中一项换回被索取的机会。
要么,选一项作为筹码参与游戏,失败则双输。
天平:“我们倒是很好奇这次你的选择。”
交换还是参与,取舍还是赌/博,这两个选择的确对于大部分玩家来说,是聪明人与愚笨者对于价值的衡量。
可对于闵弦乐却并非如此。到了闵弦乐这里,就是选择妥协放弃自我和竭力争取改变两条路。他一直都可以为了自己的渴望而失去一切,但他绝对不想以前者的方式达成他的愿望,如果是那样的话,他最初就会答应天平的提议。
闵弦乐作出自己的选择。
天平:“所以你选的这个,是觉得自己的天赋低价?”
“不。”闵弦乐眸光流转,紧绷的脊背也放松了下来:“我只是觉得我们俩一块会通关而已,就这么简单。”
“所以这次我没想那么多。”他唇线微微勾起,以前无论哪次,他首先想到的是最坏的情况,这次他不想想那么多了。
“哦~是吗。”天平从那阴阳怪气地语气恢复成以往的机械音:“那么,祝你好运。”
“那作为特别福利,提前告诉你件其他玩家不知道的事。你猜,这场游戏你们是一条心的吗?”天平留下这句话离开了公寓。
……
闵弦乐的思绪也拉了回来。
“白狼村,获胜且存活才算通关。”闵弦乐默默消化着天平给的游戏信息:“探索推理游戏。”
白狼村。
白狼村到底是什么意思?
天平带来游戏信息时从来不会给玩家思考的时间,刚才闵弦乐来不及多想,第一印象还以为白狼村是像小红帽或者鲛人村那种出自童话寓言或者神话传说的故事。
直到听到天平最后那句话,闵弦乐有了个猜想——这场游戏可能有不同的阵营。白狼村他虽然没听说过,但说到狼村,闵弦乐倒是立刻想到了桌游。如果,如果真的是有明确的阵营,非赢即输,如果他跟周乐宁不幸是站在不同阵营的,那么他肯定会……
想到这儿,闵弦乐的脸色微微泛白。他翻了个身,盯着门缝下的光,他的睫毛如在黑夜里寻路的蝴蝶般轻轻颤动。
走廊的灯本来关了,现在亮了,周乐宁好像是回来了。
闵弦乐没起来,他裹紧了被子,一边盯一边继续想事。
到底是不是跟狼人杀有关,闵弦乐心里是存疑的,按照天平给的信息,游戏的类型有探索成分,毕竟探索两字意味着是要找东西,那跟角色扮演推理也不太沾边,这让闵弦乐有些摸不着头脑。以他对天平游戏的了解,游戏当然不会是凑一桌玩桌游这么简单,天平设置的游戏通常都是不按套路出牌的。
所以白狼村到底是什么鬼。
闵弦乐想着想着,注意到门缝下的光被门外的影分成了好几块,那人走动的动作很是轻柔。他半眯着眼,盯了一会儿,竟就这么起了困意。
在他进入梦乡之际,一个低柔的声音若有似无的拂过他垂在耳侧的发梢,门外的人隔着那扇门轻声呢喃着什么。
“很快就,还剩……。”
假期进入属于蝉的八月,不少学生都回了校区。
距离下一场天平游戏开始还有几天,闵弦乐和周乐宁这段时间做了些准备,游戏的主题没有定论,他们没事就便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