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偏殿,只见镇王坐在茶几旁,手中的茶具,已经来来回回地把玩了许多回。
“臣女拜见镇王。”张宪苧在行礼后,站直了身子,见镇王不理会自己,于是仔细在镇王身上来回瞧真切。
这不看还好,看仔细后,她低下头,脸也红了。
纹理来到镇王身旁,拍了拍手掌两下,试图引起他的注意:“王爷,您且抬头,看看谁来了。”
顺着纹理的眼神指引,镇王抬起头,将目光移到张宪苧身上。
这一刻,仿佛一切都静止了。
从见到张宪苧的那一刻开始,他的眼睛便从没有从她身上离开过,镇王冲上前,静静地将她拥入怀里:“嫊儿!”
这一抱,将张宪苧吓了一大跳,她连忙挣脱开来,慌张地跪在地面上:“王爷,臣女惶恐。”
“镇王爷,此女乃太学博士家庶女,太后言下之意,是让您纳为侧妃。但在这之前,您务必听太后的,先把正妃娶进门。”纹理移步到他俩跟前,她放慢语速,耐心地给镇王解释。
回过神来,他盯着此女良久,试图让自己平静,一番深呼吸后,他又像是明知故问般:“你不是嫊儿?”
不知道镇王为何如此发问,她抬起头与王爷对视,一脸茫然:“不是,臣女张宪苧,王爷可以唤臣女柠儿。”
“王爷,您细想,与其抓住虚无缥缈的,不如眼前来得实际。”纹理暗示得明明白白的,她已把话说到这份儿上,想来镇王也该知如何拿捏把握。
“你起来吧。”镇王将她扶起,随即独自回到茶几旁坐下,沉默好一会儿后,淡淡地说:“告诉母后,本王答应她娶正妃,前提是今晚让她留下。”
“姑娘,在王爷娶正妃入王府前,暂且委屈您在王爷身旁伺候了,待王爷和王妃成婚后,太后会许您侧妃的名分。”纹理的语气,明显不像商量,更像是对一个六品家庶女的命令。
但纹理代表的是太后,张宪苧也无可奈何,听了姑姑的话,她再看了眼镇王,于是朝纹理点头:“请姑姑转告太后娘娘,臣女遵旨。”
傍晚,永安宫后花园。
奇花异草,百花盛开的美景,花园内聚集满宫嫔妃,个个欣赏花草,讨论着它们如何争奇斗艳。
“臣妾拜见皇后娘娘。”瑾妃领着宫女们,到皇后跟前行礼,虽说她是最后一个到的,可从她的表情上看,却不见一点愧疚之色。
“既来之则安之,一同赏花吧。”皇后轻描淡写一句话,似乎也不把瑾妃迟到的事放在心上,京瑶扶着她,俩人走到牡丹面前,皇后停下了脚步。
“自古以来,都以牡丹比喻国母,依臣妾看,牡丹是雍容华贵,但皇后娘娘的贵气,连牡丹见了,也都黯然失色呢。”凝昭仪向来文静,但今日难得一同赏花,于是借着嫔妃们都在,故意将此话说与瑾妃听,说完还不时瞄了瑾妃两眼。
由她开了个头,不少妃嫔也纷纷附议,上赶着巴结,其中惠贵妃的声音最大:“皇后娘娘情韵之美,令臣妾们望尘莫及。”
“这样的花,本宫还在白国时,本宫宫殿里四处皆是,有何出奇?”瑾妃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她知道惠贵妃与凝昭仪俩人话中有话,于是说完这话后,瑾妃盯着她们俩,似乎在等她们俩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