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瑶朝四名内侍们使眼色,内侍们会意,纷纷退去殿外侯着。
听纹理说了之后,她怒拍一旁的桌面,指着敏妃怒斥道:“敏妃,你好大的胆子,公然枉顾祖宗礼法,还多番出言不逊,今日哀家做主,将你禁足三个月,罚俸一年。至于皇后赏的耳刮子,还剩余几个,你就在这儿受完。”
芝心朝太后方向行礼,虽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角显然透着得意:“禀太后,剩余十七下。”
“纹理。”太后盯着敏妃,轻唤纹理一声。
点头哈腰,纹理快步行走至敏妃跟前。
此时的敏妃已然不敢反抗,一个跪在殿中央,忍着疼痛与耻辱,将剩余的十七掌受完。
一朵仍跪在敏妃方才的座位旁,头也不敢抬起来,由始至终也没有替她求情。
敏妃受罚后,她快步跑到敏妃身旁,朝太后与皇后磕头:“太后娘娘恕罪,皇后娘娘恕罪,我们家娘娘知错了,奴婢这就带娘娘回去。”
在一朵扶着敏妃正殿后,今日之事也算告一段落,在太后离开后,妃嫔们也纷纷告退。
回宫途中,嘉妃恰好因步伐慢,则走在湘妃后头,跟了好一段路后,在拐弯一处,她轻声呼唤:“湘妃妹妹。”
回过头,见嘉妃面带微笑,湘妃微微屈膝行礼:“姐姐有何吩咐。”
“此处不远有座亭子,我们不妨到那儿聊聊。”不等湘妃回话,嘉妃已带着宫女们,往亭子方向走去。
虽不明所以,但湘妃也只能跟随:“是。”
凉亭内仅有她们俩人,各自的宫人们都在不远处侯着,刚坐下不久,嘉妃便浅笑了几声,她虽早已看淡后宫争宠,但也不得不感叹世态炎凉:“她失宠了。”
“娘娘所指,是敏妃吗?”湘妃心想,永安宫方才上演这么一出,想必不是空穴来风。
“否则,姨母怎出面去教训陛下的心尖人呢,来了个瑾妃,去个敏妃,挺合理不是吗?”旁的怎么会看不出,皇后与太后不顾及太师和骠骑大将军,公然打敏妃的脸,若不是陛下默许了还会是什么。
回想瑾妃刚才在殿内说的话,见她言语刻薄,态度冷漠,湘妃不禁感叹:“可臣妾看来,瑾妃也不像是个好相处的。”
想到敏妃被掌嘴的样子,嘉妃忍不住窃笑,她盯着湘妃一本正经道:“一物降一物,能克制住敏妃已是大好。放眼望去,除了你,这宫里谁是好相处的。”
“可臣妾出生寒微,自知无人愿搭理。”湘妃垂下眼帘,模样显得楚楚可怜,自知是婢子出身,如今能高在妃位,是她从未有过的奢想。
“自从失了孩子,更失了陛下的恩宠,本宫便知与你同病相怜,出身怎么样,又有什么打紧,宫中常日无聊,与妹妹做个伴又有何妨。”嘉妃把话说到这份儿上,想来湘妃也会识趣的,她虽家破人亡,但有太后作为靠山,想来没人会拒绝与她结党。
“姐姐有何事,尽管吩咐妹妹便是。”不出所料,湘妃看懂了她的意思,自从失了孩子,从伤痛走出后,寂寞的感受更无限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