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你怎么说。”太后将目光移向惠贵妃,其实关于贵妃的人品,太后是不曾怀疑的。但那日的情况如此,皇后又这么说了,那么照例也应该问一问。
惠贵妃面朝太后,缓缓地站起身,表情看似毫无波澜,她平心静气地回话:“太后娘娘是知道的,臣妾与皇后一向甚少来往,而沈氏也并无杀害臣妾的孩儿,臣妾没有对沈氏下手的理由。那一日,臣妾是偶然经过孝贤宫,见宫门口开着,因想起陛下曾下圣旨不让人进入,于是好奇上前探个究竟。臣妾上前后,只见皇后指使沈氏跪下拜见行大礼。臣妾向皇后进言阻拦,皇后便把佛经交于臣妾,臣妾交于沈氏后,便离开孝贤宫了。”
“死了就死了,死有余辜。”婻妃斜眼看向身旁宫女,小声嘀咕道,估计这满宫上下,也唯有她将仇恨记到今日了。
正殿内安静,太后耳力又为较好,听到她这么说,太后即刻出言训斥:“婻妃,你身为妃子,说这样的话有违德行。”
见太后斥责,婻妃立即站起身,朝太后行礼赔罪,虽面无表情,但举止语气算得上毕恭毕敬:“太后恕罪,臣妾痛失爱子后情绪低迷,是言语上冲撞了。”
“坐下吧,哀家知道你们失去爱子,难免心有怨恨,但这人死不能复生,你们也得为了自己将来考量,该把心放在皇帝身上才是。”若论格局,后宫中也唯有太后目光长远,这些个妃子在她眼中,实属见识短浅了,她憋了婻妃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婻妃,你是老将军嫡女,出身和教养是与旁人不同些,但你进宫也有些日子了,这许多规矩还得好好学一学。”
“臣妾莽撞了,太后教训的是,臣妾定当时刻谨记。”婻妃点了点头,回到座位上,依旧低着头,闷闷不乐地抚摸手上的镯子。
太后看了纹理一眼,纹理点头示意,清了清嗓子,虽面朝众妃嫔,但她的眼睛是盯着皇后的:“按照太后旨意,奴婢和孝贤宫守门的侍卫对过口供,得知皇后在里头与沈氏对谈费了些时辰,但侍卫说其中说了什么发生什么,他们看不清楚也听不清楚。因此,太后有旨,皇后身为中宫却以自身破坏宫规,禁足三个月并罚俸半年,六宫事务暂交惠贵妃打理,由嘉妃、敏妃、瑾妃、湘妃协理。此外,婻妃近期言语无状,照样闭门思过一个月。最后,还望皇后静心闭门思过,对金国,太后会说沈氏是郁郁而终,不会牵连皇后您。”
“谨遵太后懿旨。”婻妃站起来,朝太后行了个礼,再回到位置上,太后这般也顺了她的心意,她本也不愿掺杂在后宫这是非之地。
皇后神情恍惚,久久都没回过神来,她甚是难以置信。
敏妃轻声呼唤,嘴角挂着冷笑,仍是一副看笑话的样子:“皇后娘娘,您还不领旨谢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