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父不想要小女娃娃，他想要儿子。cascoo.net
在他们那里，小女娃娃没什么用，儿子才能让他们挺直腰板，可是儿子谁舍得丢？就算是傻儿子，那也是儿子。
“老太太看出了我们的犹豫，说在A市的边上给我们一套房和一笔钱。有了这笔钱，我们可以少奋斗十年。”
他们当时很震惊，也可以肯定这个老太太不是普通人：“我们让她把娃娃抱过来瞧瞧，要是有大病或者傻的或者残的，我们就不要。”
老太太就不好抱过来，让他们自己过去看。半夜的时候，他们悄眯眯出发，小女娃娃放在一个招待所。
“招待所很小，设施也简单，小女娃娃丢在床上，嘴里叨个奶嘴，睡得不哭不闹长得还白白净净。”
他们检查了一下，不丑不残，长得还挺漂亮。弄醒了逗着玩，也是逗着逗着就笑了，看着不傻。
“当时她有多大？”
“老太婆说刚出生，我们寻思逗着会笑，应该有两三个月。”
“是谁的孩子？”
“她说是她闺女的未婚生子。本来家里可以容得下，可大师算她八字太硬，留下来会家破人亡。”
“为什么给你？”
“我八字硬，她克不到我。”
“她怎么知道你八字硬？”
“……”章父愣在那里，两眼放空的没有焦点，显然这个问题他没有想过。章母吱吱唔唔的说：“会不会是知道我们没孩子，特意找人要了我们的八字？”
章父连连点头：“是是是，有这个可能，我们那地方小，我们结婚的时候也找人算过八字。”
叶念薇没法调查具体真相，只能说他们的猜想符合情况：“之后呢？”
“之后我们就把娃娃抱走。”
“房子安排在离A市还有３０公里的县城。房子不大，两房一厅，但比老家的强，至少是商品房。”
“她还给了一笔钱。”
“钱给了二十万。现在感觉二十万不多，但二十几年前二十万就是天价，一年薪水才多少。”
“她还给了奶粉，尿布，衣服。”
章母絮絮叨叨的陈述，全部陈述完程雅林才问道：“你们一开始对她好吗？”
章母眼中闪过一道心虚的光，想了一会儿才说道：“少了怀孕的过程，就不知道生孩子的苦，不知道生孩子有多难。
最开始是想要孩子，可想要和抚养完全不是一回事。她晚上饿了哭，我睡得正香的时候，还要起来给她泡奶粉。
起初一天两天还行，慢慢就不管了。她哭她的，我睡我的，形成了习惯后她就不哭我也能睡到天亮。”
只不过有钱之后，章父就懒了，天天不工作出去晃悠，然后路边下个棋，麻将馆里打个麻将。
打成习惯后，赌瘾越来越大，二十万很快输光。没钱之后，章迎成了她的出气桶，轻则饿肚子，重则拳打脚踢。
程雅林泪目：“你为什么打她？”
章父低着头不敢抬头，如果是以前他会咬着牙说是章迎克他，现在他不敢咬牙说话，语气底气不足：“她娘家都嫌弃她八字硬，丢来害我就是她的错。”
“是你自己爱赌。”cascoo.net
“她不克我，我会染上赌瘾？”
“你自己爱赌还怨她？”
“不怨她怨谁？”
“你……”程雅林被他的逻辑整得语塞，所以他们说的没错，越穷的人越不上进，越不上进歪理越多。
冷老插了一嘴：“迎迎那时候还小，没法给你赚钱，你是怎么跨过难关的？”
单老也插了一嘴：“她不能生，睿睿又是谁的儿子？”
章迎的身份出来了，章睿的身份自然也瞒不住。只不过问题一个个问，一口气问完反而解释不清楚。
章父没法瞒也知道瞒不住，他移了移腿让自己坐得更舒服些：“没钱的日子很难过，为了让自己活下来也得找工作。
很多年没工作，稍微做点事就浑身疼的慌。我又没什么学历，只能做苦力活。
也因为爱赌，结交了一些乱七八糟的朋友，他们给我介绍了扫大街的工作。
这工作起早摸黑，辛苦归辛苦，但收入稳定。我不想干的时候，她可以替我。
也就有那么巧，那天凌晨三点我出去扫地，不偏不倚就看到了熟人。”
他们异口同声：“老太太？”
章父和章母目瞪口呆：有钱人的智商都是统一的高吗？
章父结结巴巴：“就是那个老太太，和一个年轻的女人拉拉扯扯，身边跟着一辆很贵很贵的好车。
女人一直在哭，因为离得远，听不清哭什么。老太太比我更狠，不管女人怎么哭，都要把女人拽上车。
最后车上下来两个男人，把女人拽上车。老太太上车的时候，往我这边看了一眼，然后上车走了。”
他们又异口同声：“她是迎迎的亲生母亲，寻着线索过来找迎迎的？”
章父点点头：“我当时是这样怀疑，但不能完全肯定。我这个人比较窝里横，在外面胆小的很。我没敢追她的车，心里想着问她再要一笔钱，腿却不敢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