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地抱着被子翻了身。
楼冬藏:“侧着睡得着吗?”
贺关:“为什么会睡不着,昨天晚上不就侧着睡的?”
楼冬藏:“可昨天是我抱着你睡的。”
贺关:“这话说的,怎么搞的我好像你抱着才能侧着睡觉一样?要脸吗楼冬藏?”
楼冬藏:“追老婆可以不要。”
贺关一口气堵在喉咙里。
他很快扳回一城:“……我还没和你算账,昨天晚上说好的自己盖毯子别过来呢?”
楼冬藏含笑打马虎眼:“哎呀。”
贺关:“……嘁。”
可能他的回答太过无赖,又可能他的语气太过柔和,贺关被他气得想笑,嘁了一声,翻身回来,乖乖仰躺着睡。
他还是适合这姿势入睡,侧躺着有些入睡困难。之所以侧躺着,是为了躲开楼冬藏的视线。
用背把他的视线隔离在,好像就能当他不存在一样。
但可惜,楼冬藏何敏锐,并不让他如愿。
贺关『迷』『迷』糊糊,很快沉入梦乡。
在睡着之前,他额头一软,但又温凉,像被人吻过。
贺关下意识想皱眉头,被人拿手按在眉心,仔细地抚平了。
“泥……”
“骗你的,没戴手套,洗过手了。”
贺关眉头一松,更沉地睡过去。
*
贺关这一觉睡得神清气爽,起来是太阳斜,下午五点多,一天中最热的时候早已过去。
他起来时脑袋还是懵的,慢慢坐起来,难得愣怔。
遮光窗帘让这间屋子一片黑暗,他像睡到了世界末日,连另一人的呼吸声都……
怎么会有另一人的呼吸声啊?!
贺关啪一下打开床头灯。
“醒了?”
有人坐在他床边,安静地『摸』一书,听到动静,问。
贺关还是头一次见到盲书。
一页比a4还要大一些,展开就更大了。
纸张上很多不规则的凹凸不平,那应该就是盲点。
楼冬藏背靠床沿坐在地上,手就搭在书页的盲点上,慢慢向一边『摸』。
比起今天他时候,现在他难得安静。
贺关抱着被子坐起来,等他的手指『摸』完现在的一行,问:“你在看什么?”
楼冬藏停下『摸』盲的手,说:“but thy eternal summer shall not fade.”
《你的长夏永不凋谢》。
贺关:“不能听书?”
楼冬藏:“你在睡。”
贺关顿了顿,下床。
楼冬藏:“去干什么?”
贺关:“刷牙,我一会儿回……”
楼冬藏:“一起吧。”
贺关睡好了,走出来,下意识去看漂亮的暖橙『色』晚霞。
山里湖的颜『色』暗下去,倦鸟在空中划过整齐的弧线,齐齐落入深『色』树影里,销声匿迹,越来越静。
他一边刷牙,一边看窗的鸟,说:“你说会不会有你喂的麻雀啊?好多鸟回来,大概一会儿就来窗台找你了。”
楼冬藏:“不知道。”
贺关:“养这么久了还一都不认识吗?”
楼冬藏:“我只能通过叫声区分他们。”
贺关:“说得是。”
贺关继续刷牙。
楼冬藏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而且这两天没喂。”
贺关:“嗯???”
他吐掉一口水,转头看向站在门口的人:“太阳打边出来了还是我睡『迷』糊了?你竟不管自己喂的麻雀了?”
楼冬藏站在门口,察觉到他惊诧的目光,笑着说:“让岳叔帮忙了,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贺关的维十分自地拐弯:“哦,种花吗。”
楼冬藏微微笑起来:“不是。”
贺关刷牙的声音渐渐小下去。
他再直男,现在该知道楼冬藏在说什么了。
现在更重要的事是……追求他。
贺关放下水杯:“我去看看岳叔做什么好吃——”
楼冬藏抬手按在另一边门框上,说:“别跑。”
贺关苦恼地皱着眉,看向他胳膊下的空处。
实在不行钻过去吧。
好像不行……
楼冬藏:“贺关,你可以一直躲,但你如果一直躲,就别怪我拦你了。”
贺关:“……”
楼冬藏:“我不后悔和你表白,我可以你足够的时间想明白对我是不是有感觉,但现在,你至少不讨厌我?”
贺关一条路把人堵死:“现在挺讨厌的。”
楼冬藏摇头笑了:“就算这么说我不会难过。”
贺关:“你够了,让我出去……”
楼冬藏上前一步:“知道今天我除了种花还干什么了吗?”
贺关自被带偏了一些,没有注意他的靠近:“不知道,我睡着呢,还能分/身看你干了什么?”
楼冬藏:“还埋花了。”
贺关:“……?”
贺关一下想起来。
是那株……天方夜谭。
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