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缝纫机都说会扎手,不愿意干。”
木工师傅:“您看就是大老板,这种小孩肯定也见得多了。”
师傅边说边整理最后的脏灰。
贺关看他动作熟练、赏心悦目,蹲在石阶上看:“干不长久,现在别人都拼,他走捷径,这可能吗,闹呢。”
木工师傅做完手里的活:“也这法,不干也别在这占名额……做好了,您检查检查,没问题就走了,和您聊天真舒服。”
贺关:“网银还是现金?旁边的浇花水枪能洗手,师傅开上那按钮就行。”
木工师傅洗完手,说:“微信,包上有二维码。”
两小学徒帮完忙就在原地站住不动,也不说话。
贺关去扫二维码时看到木工师傅包上有串热缩片,上去看长得都不错,付钱之后下意识拍了张照。
木工师傅看见了,问:“您也喜欢这乐队吗?女很喜欢,这是她给的。”
贺关辨认下上的人,说:“看着长得挺帅,不认识,下意识搜搜是谁。”
木工师傅:“好像叫青途,哪字就不知道了……”
贺关:“谢谢您告诉,送您。”
木工:“不用了,钱收到了,看您多给了两百,就当路费了,谢谢您。”
贺关笑着和人挥手。
贺关转时吓了跳,不知道什么时候,楼冬藏蹲在门槛里,安静地闭着眼,像睡着了。
贺关:“你怎么走路还是不出声……吓次也就算了,怎么还有二次……”
楼冬藏:“你和师傅说乐队的时候就下来了,你没听见。”
贺关:“嗯,进屋吧。『摸』到楼新放了什么没有?”
楼冬藏:“……嗯。”
贺关经时,楼冬藏很自然地朝他伸手,他便把人拉起来,松手,却人握住了。
楼冬藏:“不是说每次添新东西都会带看吗。”
于是贺关没有甩开他。
贺关带着他来到楼楼梯口,酝酿了半分钟,说:“贺关认路小课堂开课了……现在们在楼楼梯口,直接向前走。”
“总共三十三步,到了。”
楼层高三米,南北通透,明厨明卫大落地窗。
此时下午三四,发热的阳光玻璃削弱力度,照进室内,照亮这架温和安宁的钢琴,带来股虚幻的朦胧美。
贺关拉着他坐在琴凳上,两人便起落座在钢琴前。
贺关:“会弹吗?”
他又自己接上:“会弹吧。”
楼冬藏手指放在琴键上,很轻地按下去,在找音:“嗯。”
自从失明之后,这些东西他都没再动,没到这里会有架钢琴。
在他找音的时候,贺关已经慢慢弹了起来。
楼冬藏听了会,不自觉地笑了下,说:“洋娃娃和小熊跳舞?”
贺关轻快地说:“嗯。最喜欢的。”
他的手指在琴键上跳动,弹出串串流畅欢快的音符,说:“有钢琴之后就可以写曲子了。”
楼冬藏:“你会?”
贺关:“嗯,自学的编曲。”
其实贺关系统学。
他大学时是编曲专业的。
大学选择的专业是分水岭,也是贺关和父母产裂隙的开始。
父亲让他选择服装设计,贺关没听,选择了编曲。
录取通知书寄来那天,贺关的父亲碰巧在家,从快递员手里接录取通知书,直接拆开,看到了晴天霹雳的几字。
【恭喜贺关同学:您xxx大学录取,就读音乐制作编曲专业,请在xx年xx月xx日于校报道。】
那是次爆发得十分彻底的争吵,贺关屋子里的唱片平日里向和蔼可亲的老爸掰碎,吉他也当场砸弯。
贺关对此的反应是……
提着行李提前到达学校周围,借同学的钱在酒店住了月。
他顺利入学,随后开始了自己四年的大学活,学习各种乐器。
他和家里从此开始互相不闻不问。
之后贺关毕业,家里的保镖押回自己家,和四年没见的岳叔了招呼。
贺关开始不是没摆烂。
那时候贺关刚刚大学毕业,什么都不懂,但随着在公司里越待越久,能轻易看出……
家里不太景气。
公司在不停裁员,财务报表『乱』得塌糊涂,人员流动非常快,而最重要的是……自己的父母不知道人在何处。
他和父母唯的联系就是岳叔,只能从岳叔嘴里了解到星半。
岳叔说……父母不愿意见他。
父母还说,管好公司,其他的什么都不要做。
贺关在自己家环顾圈,把自己所有音乐相关的书籍、唱片、资料都搬到阁楼上,再也没有拿下来。
之后开始了没日没夜的工作。
等到公司蒸蒸日上,自己却转眼就从岳叔的嘴里听到父母亡的消息。
贺关停下回忆,发现自己的手直按在琴键上,连忙抬起来。
楼冬藏坐在边,没有出声。
贺关有时候会感谢楼冬藏看不见。
这样就不会看到自己通红的眼眶。
楼冬藏:“要和起弹首吗。”
他没有要贺关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