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世南一拍桌案,“够了!你还是为本王,为大辽着想了?本王一向治军严明,哪里容得下你们这样以下犯上,私窥主帅机密的军士!来人,将他们几个推出辕门外斩首!”
“是!”军令如山,立刻有几名壮汉推搡着五名士官往帐外去。
枠得葛、迪莫立刻爆发了。枠得葛破口大骂道:“萧世南,你被汉女迷惑,淫-乱无度,咱们大辽的军士都要因你的无道而丧命,你何德何能统帅三军!”
迪莫却指着叶沛面前的那碗鹿血对叶沛大喊:“宋国来的郡主,你被萧世南骗了,那新鲜鹿血最是催情,你不要轻信他的花言巧语,你回去要率领宋军踏破南京城来寻仇呀!”
绑缚枠得葛、迪莫等人的大汉立刻将他们几个人的嘴巴里塞上了布团,使他们不能再言语。但是枠得葛、迪莫的脖子却梗着,一副宁死不服的样子。
看着五个人被推出帐外,叶沛心中惊乱,豁然站了起来,刚喝下去的鹿血,腥味聚拢喉头,仿佛要呕出一般。ωωw.cascoo.net
她一直觉得萧世南是血性方刚的草原汉子,粗犷直爽,却不是狠毒决绝的人。可是此时的他怎么会变得如此可怕?
难道真如枠得葛、迪莫所说,他是另有图谋?难道她叶沛真会搅得军心不安,朝野震动,应了文彦博的话:褒姒与妲己也都是无辜的人?!
叶沛心乱如麻。她直勾勾看着萧世南,却问不出一句话来。
“你听我解释,你先坐下。”萧世南沉着地发号施令。只见他面色冷峻,用手拉了一下叶沛,让她复又坐下。
这时候,达里又进来禀报,“禀大王,宋军主帅杨文广派使者方平求见。”
萧世南沉吟了一下,自言自语道:“他来的到真快。”然后吩咐道:“宣!”
昨日战况,杨文广立刻得到了军报,他见叶沛被抓,军士却毫无死伤时,立刻紧张起来。
他既为叶沛的安危担心,也为大宋的将来担心。他知道官家赵祯很紧张这位乐安郡主,也曾密令他严密保护,他亦知道之前帅将谭辛未被贬的原因。
如今辽国南平王只抓走了乐安郡主,明摆着要以此为要挟,让大宋退兵。如此一来,一年多以来的苦战会不会功亏一篑,辽国如果狮子大开口要钱帛和城池,大宋该如何选择?这女子在官家心中的分量到底如何,官家会不顾一切地求和,还是会不顾她的生死毅然进兵?
杨文广心中七上八下,心乱如麻。他一边修书飞鸽传报枢密院,一边命快马急报官家,另一边派参军方平出使辽营,探听虚实。
方平刚到辽营,就见辕门外正在处斩军士,吓得心中一凛。他没有想到辽国军纪如此严明,对待自己人也毫不容情。一打听才知道,此几个人是因为传了宋国郡主为南平王侍寝的谣言。
方平心中道:“只是说了上司几句坏话就要被处斩?可见这契丹人
。确实凶狠非常呀!再想那叶将军不知是否真被南平王强迫侍寝,不知她受到了怎样的虐待呀。”方平心中为叶沛捏着一把汗,跟着达里快步走进中军大帐。
一进虎帐,方平方就见南平王萧世南与叶沛两人并坐而饮,下首侍立的仆役也有数十人,排场很大。
此时萧世南余气未消,正怒目圆睁瞪着方平。吓得方平不敢多看,快步走到萧世南面前,躬身施礼:“宋朝西北路招讨军参军方平参见大辽南平王!”
萧世南上下打量了了方平一会儿,才缓缓地问:“你家杨主帅有何嘱咐?”
方平低头言道:“我家杨帅说,只要南平王不伤害叶将军的性命,宋军愿退守五十里,等待和谈。”
“嗯,我待你家郡主若上宾,她的待遇同本王的王妃是一样的,本王怎么可能伤害她的性命?”
萧世南说着,露出不怀好意的坏笑,眼睛望着叶沛说道:“昨晚她也睡得很熟,是不是呀,沛儿?”萧世南边说边拉住叶沛的手,用力捏了捏。
叶沛听了顿时满面通红,她知道萧世南的用意,气愤地甩开萧世南拉过来的手。
方平偷眼看了一下叶沛,只见叶沛身穿契丹服饰,满面通红却含怒不言的样子,更印证了侍寝的传言。
心下暗道:“契丹人凶狠好杀,能保性命已是不错,如今只失一个女人而保得万军性命,算是划算的买卖了。从古至今,联姻保得太平天下的屡屡皆是,若是我大宋朝嫁出一个郡主便换得两国休兵止戈,真是万幸了!”
萧世南又对方平说:“方参军,回去让你家杨帅告诉大宋官家,本王会陪着乐安郡主在这里等待和谈的好消息。”
方平躬身行礼道:“南平王请放心,我定将今日之事原原本本告诉我家主帅。”
“如此甚好!”萧世南似笑非笑,又透出一种手握王牌的得意神色。
达里带着方平出了中军大帐,左右列队皆是重甲骑兵,方阵整齐,盛势如虹,方平心中更加惴惴。
“传言这南平王治军极严,手下皆是能征善战之将,当日他一到益津关,战势立刻逆转,如今见了果然名不虚传。还好有和亲一事,要不我等宋军还不都被辽军的铁骑踏做烂泥!”
待到方平回到宋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