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褚琼溪不禁眉头一皱,“他来作甚?我不是命你告知他今天不用过来了吗?”
那宫女面露难色,“殿下,葛少师说他是受了皇上之命来对您进行儒学考核的,我也不好太过阻拦,只能让殿下您定夺,葛少师已经在殿外候着了。”
褚琼溪捏了捏眉心,怎么那么巧非要在今日考核。
“罢了,你让他上来吧。”
“是。”
宫女应了一声后便退下通报去了。
这葛少师毕竟是受命前来,褚琼溪拿他也没办法,只能等考核结束后再与陆宴清两人畅谈了。
“两位抱歉,可能要劳烦你们稍等我片刻了。”
“无妨。”连傅涛摆了摆手,“公主您博古通今,应对个考核岂不小菜一碟。”
“连儒圣过誉了。”
说着,褚琼溪便移步到了屋内,在桌上准备起笔墨纸砚,而陆宴清两人则继续坐在阳台上品茶赏景。
公主用来招待客人的茶又岂非凡品,喝下去后竟能感觉到微弱的灵气汇聚于身,这让陆宴清大呼神奇。
在轻声询问了连傅涛一番才得知,此茶乃是灵茶,其制作技艺极其烦琐,必须用天材地宝与上等的茶叶进行炒制,才能做成这灵茶。
灵茶是只供于皇室的茶叶,寻常人等别说是喝,就连听的不一定听说过。
在得知这灵茶竟如此珍贵后,陆宴清顿时多喝了几口。
灵气乃是天地万物之生气,多多吸入体内对修炼和身体都有好处。
既然是琼溪公主用来招待两人的,陆宴清不多喝几口岂不等于亏了。
连饮三杯后,连傅涛便又将茶水给烧上了,这灵茶共能泡三壶,可不能浪费了。
随后,陆宴清起身朝着远处观望,只见其竹林的边缘处雾霭聚而不散,但从宫苑外向内看来,却看不出任何端倪,想来这也是道家阵法的效用。
道家的武力虽不及武家,但其手段变化莫测,想要近身可谓是难上加难。
在一品到八品,在同等修为的道武修者对垒中,定是道家会占据优势。
但倘若到了八品之上,那武修便能以一力降十会,狠狠的压过道修一头。
在道武佛三家的顶级修者中,武家是公认的战力第一,这点毋庸置疑。
这些都是连傅涛给陆宴清普及的,陆宴清对这方面的见闻很是缺乏,确实需要好好恶补一下。
就在陆宴清与连傅涛轻声交谈之际,只听屋内传来了褚琼溪与一个中年男子的交谈声。
“葛少师,您想怎么考我?”
“卷子已经出好了,殿下按照上面的题目去做便是。”
说着,葛建明从怀中掏出了一卷宣纸递给了褚琼溪。
褚琼溪展开宣纸一看,只见其上密密麻麻的全是题目,而且还有数道文章题。
要知道,一篇文章少说二三百字,多则七八百字,若想写出好的文章难免要苦思冥想,非一时之功。
这上面的题目如此繁多,根本不是一天能写完的,这让褚琼溪面露不耐之色。
倘若在平时也就算了,可今日自己有客人需要招待,怎能一直把客人晾在一旁?
而且葛建明的这次考核也着实有些怪异,不仅没有提前通知,而且题目还如此之多,若是说这不是有意为之褚琼溪是不信的。
难不成葛建明与外面两位有所过节?
褚琼溪心细如丝,心念一动便意识到了其中的端倪。
倘若真是如此,为何要让自己承受这一切?这是褚琼溪难以忍受的。
“题目怎么那么多?”褚琼溪皱眉试探。
“这次考核比较特别,我想彻底探清殿下您的儒学水平,以便进行后续课程的调整。”
葛建明此话说的冠冕堂皇,但那眯成一条缝的眼睛却不着痕迹的朝着阳台上的二人看了一眼,目光中流露出了一抹阴狠之色。
阳台上正在赏景的陆宴清突然感知到了一抹杀气,下意识的便转过身朝着杀气传来的方向看去,那人正是站在褚琼溪面前的葛建明葛少师!
陆宴清很是疑惑,自己与他素不相识,他为何要仇视自己?
而褚琼溪也察觉到了葛建明眼中的杀气,看来她的推断应该有个八九不离十了。
连傅涛轻抿了口清茶,出声道:“宴清坐下吧,不用理会他。”
闻言,陆宴清不禁微微一愣,随即坐下轻声发问:“师傅,你与那葛少师认识?”
连傅涛道:“自然认识,他曾是渝溪书院的天才,只可惜其心术不正,被我逐出了书院。”
“啊?这是怎么回事?”陆宴清很是好奇。
“渝溪书院的学子在结业后,倘若跻身了大儒之境,便可通过考核留在渝溪书院当执教;而此人为了留在渝溪书院当执教,竟不惜陷害同窗,所以我便将他逐出了书院。”
“但因其才学出众,家中在朝中有所打点,所以便被封了少师。”
连傅涛讲述成年往事,脸上的神情略显惋惜。
陆宴清了然颔首,怪不得那人看向这边的目光中会带有杀气,显然是在记恨当年之事。
此人虽有儒学之才,但犯了错误却不知悔改,